第7章 是我看着死的,就在我面前死的
浓浓的危机感一下子笼罩了贺山,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比棺材还要黑。
贺晴柔全程不搭理,只想她的先生走得好,有钱花,有钱使,有钱能让鬼推磨。
“欸……是,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
“嗯,对,四姑娘跟,跟高家小子也挺好的,这不,高家小子也没个更亲近的人了……”
贺祖母和大伯母绞尽脑汁地跟进来祭奠一下少年早逝的可怜人的邻居们解释。
贺山则满腹心事地提前走了。
青山学堂的孔先生也带着一众学子前来吊唁。
贺知义和贺知行看着跪在侧边烧纸钱的贺晴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贺知行则看着对他特别关照的祖母,心里一咯噔。
糟了!晚上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同窗们在两眼不闻窗外事的孔先生的带领下,认认真真地上前祭拜。实则内心已经翻滚了起来。
孔先生的眼里满是惋惜:若不是他的腿有疾,他其实是最有望金榜题目的。
……
贺晴柔拿着王管家特意交给她的一封信,回了家。
她不被允许留下来,贺家不让,王管家更不让。
信,是要她好好练字,好好明事理。五十两银票则是让她错愕不已。
她默默地拿了一条绳子,把玉佩系上,戴在了她的脖子。
贺晴柔倒是无人折腾,静悄悄地睡了。
贺知行则头顶一盆水,单脚站在后院里,旁边还站着连坐的贺知义和贺初柳。
贺初柳的盆子小一些,但她的手也没力气啊……
……
初晨的阳光刚刚洒进来,贺晴柔就一个咕噜翻身起来。
疲惫不已的贺初柳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溜出去了。
贺晴柔看着紧闭的门,上面的白花都还在,可门已经落锁。
贺晴柔只觉得不可能,怎么人都消失了一样。
她以为王管家是一大早就“送”他去下葬了,她就坐在门槛,一直等。
从清晨的薄雾,等到人影绰绰,等到艳阳高照,等到双眼无神。
她就像被抛弃了的布娃娃,一身白的布娃娃,一直在等着那个瘦弱的少年来开门,等他清洌的声音响起。
“来得这么早?”
……
她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去高家小院,看那道门有没有人开过。
她甚至在门底下塞了信,也插了路边的野草根在门缝。
每一次,她都很失望。
高家小院的高逸然,那个跛脚的清冷少年,还有那个年迈做不好饭的管家,好像就这么消失了。
院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摆摊的老艺人,是下棋的。他们摆了木桌木椅,时常会来几个老人,一起博弈。
贺晴柔十分懊悔,自己应该问王管家一个地址的。
她听着老人念叨:“十二年前那会,北边打得可凶了,好多人家里的壮男儿就这样被调上了战场,毛都没长齐,能打个啥?死了好多人啊!北匈就是要进犯我们万万魏国啊!”
北边这么乱?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小姑娘,你是住在这边的吗?”一只手攀上了贺晴柔的肩膀,吓得她立刻转身。
高家门口停了一辆精致又低调的马车,车顶是古朴的绿色顶,滴雨尖尖处还垂挂漂亮的铃铛。
“莫怕,我就是来问问一些事的。”仆妇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身上的缎子暗流光彩,头上插着细金钗。
这方模样,可比南水镇的镇长夫人都来得气派。
“啥事?”贺晴柔放下心来。她就一个十一岁的小胖妞,旁边还有这么多老头,总不能是贪图她的美貌?要拐她吧?要骗钱?
她们看起来都比她有钱多了。
仆妇佯装很热,指了指高家的小院,探究地问:“还不是我听说这里卖院子,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