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隔窗对话

也许是路上心情好，也许是路上谈起了领导，也许与蔡丁的第一次真心拥抱，看到方小军进了会客室，人长胖了，头发也有了“封面”了，精神饱满，招娣满心喜欢。

招娣深深的酒窝，灿烂的笑容也感染了小军，他也笑了，那种司空见惯的隔窗相泣的场景没有了，两人倒成了约会，彼此心里甜甜的。

深情的注视，亲情的甜蜜是两个人多么重要的精神支柱啊！

“看样子精神还可以啊！”招娣肯定地说。

“都说是蹲监狱，坐班房，吃官司，其实蹲归蹲，坐归坐，吃归吃，都没有在拘留所难受。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焦燥，空虚，猜忌，担心，禁锢，恐惧，纳闷…”小军讲出了自己的切身感受。

“现在生活咋样？吃得饱吗？睡的什么床铺，有跳蚤和蚊子吗？牢友有人欺侮你吗？需向他们烧香送礼吗？你想我吗？想我时怎么办？劳动改造的劳动，做的什么事？体力吃得消吗？”

陈招娣一连串的问题，像俄罗斯的“卡秋莎”火箭，“彪彪彪”，不一口气打完都不行。

“这儿像养老院一样，吃住睡都还好，难兄难弟待我不薄。教官还让我还当了司令官，不管千军万马，但管千树万花，我喜欢谁，就给她浇水施肥，我恨谁，我就杀了她的头，整个监区的花卉和绿化归我管，领导还表扬我耐心，心灵手巧呢！一开始手指发麻，腰直不起来，现在适应了”

“你不会报喜不报忧吧，如果真这样，我也放心啦！”

“我挺想你的，监狱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去自由，不能自己想于什么就干什么。最大的不习惯就是身边没有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就不是一个男人…”

方小军说到这里，伤心得饱含泪水，一眨眼，泪水从长长的睫毛中渗出来，令人心疼。

至于劳动，真这样浪漫吗？那有！手拉草拉出血来没手套，施肥那是要掏大粪的，那整枝是要爬树的，万一掉下来，很疼的，工作量，有定额，第一次整枝，虎关节磨出了血。这一切，能说吗？

“佳佳怎么没来？”小军本不想问的，实在憋不住，不能不问。

“她呀！高考考砸啦！没脸见你，几个同学到海南闯荡去了”。招娣本不想说的，可小军既然问了，也不得不说。

“怪我出亊，我的事对她高考影响很大，是我害了佳佳”。

小军终于用手抹了一下眼泪。

“她本来成绩就不好，你一出事，正好推脱责任，没心没肺，像我。幸亏没考上，考上也没钱供她。”

“这是什么话，考上肯定有办法的”

“拿不准你有私房钱？”招娣冷冷一笑。

“又说胡话，又不也被抄啦！如能考上，我凭这张老脸，滚钉板也要供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佳佳电话里说，不知道被一家旅行社还是旅游公司录用，吃喝包住，底薪二千，带队有补贴，奖金还有提成。走时没问我要钱，说有压岁钱。”

“那成成呢？”小军不忘那小儿子，那毕竟是方家的根。方小军的希望。

“这小子聪明勤奋，有静功，像你。老天有眼，中考考得好，考取市一中，在新生年级中排名43位，进了强化班，是红旗中学唯一考取的”

“那经济上怎么样？”本来是招娣问小军答的，现在反了过来，招娣还有的不习惯。

“学校知道他父亲是残疾人，免了住校费，红旗中学奖了人民币叁仠元。”

“我一个同学任一中付校长…”小军没说完，就被招娣打断。

“人家又不知道是你儿子，你都坐牢了，还提什么？光彩啊！”

“但知道是我侄子呀！人在困难l中才见友谊”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书记局长啊！人家图你什么？”

“你怎么这样世俗，不是人家都象你想想的那样？”

“那是你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