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着灵活的国籍标准
这一次滚下山,给江月宙摔得不轻,看来暂时去不了外婆家,得在医院休养一阵子了。
杨元虎给他办了住院手续,现在是秋末,村里还有一堆活儿要干,他不能陪护,就想着给表弟找个护工。
但这乡镇医院医生和护士都缺,更何况是城里人才用得起的护工,实在有点难找。
江月宙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医院,反复跟表哥保证自己能照顾自己。
“行,那你有事就叫护士给家里打电话啊。”杨元虎临走前再三叮嘱道。
之所以让护士打电话,是因为江月宙的手机丢了,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没拿稳,丢在山上了,医院是凭借着他包里的证件和照片找到杨家的。
好在平时他也不爱看手机,丢不丢对他影响不大。
又是一天结束,夜幕降临,医生和护士开始查房换药。
病房门被打开,江月宙不用看也知道该干嘛了,继续靠在靠枕上翻看书籍。
“你就是那个肺癌病人?”一个医生走上前,用奇怪的口音问道。
这种口音江月宙很熟悉,他在国外交换学习时,一些俄罗斯同学就是这样说话的。
他放下书,看着眼前的医生,发现对方有一头较深的棕红色头发,眼睛深邃瞳孔颜色也浅,口罩下的鼻子看轮廓就知道很高挺,惊讶于这种偏僻的乡镇医院居然有外国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既有异国味道又带着点东方感的面孔,很年轻,打理妥帖的短发发丝呈波状,皮肤很薄白里透红,脸颊和鼻梁有星星点点的雀斑,有点东斯拉夫人的特征。
“我是谢英理。”医生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江月宙直起身子来,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礼貌回应,“您好,我姓江,叫我江月宙就好。”
“我知道,你一住进医院,我就注意到你了。”这位谢医生普通话虽然有口音,但交流起来没有一点障碍,中文水平很高。
见江月宙好奇疑问的目光,谢医生主动解释道,“我虽然是俄国人,但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我的爷爷是华人,他姓谢。所以我也姓谢,算是半个中国人。”
江月宙明白过来,难怪他觉得谢英理这个名字很中西结合,不像是外国人给自己取的中国名字,原来人家是混血儿,本来就叫这个。
谢医生打开一个文件夹,说起自己来找江月宙的目的,“我看过你的病例,高分化肺癌晚期,扩散很严重,我是谢切诺夫医学院主攻癌症病理临床药物研究的医学博士,所以对你的病很感兴趣,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我做你的主治医生,研究一下你的病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乡下地方。
但江月宙听到对方这么直白地说要研究自己,推了一下摔得有点裂痕的眼镜,有些抗拒地说道,“我只是暂时待在这个医院,恐怕不能配合您了。”
谢医生把文件夹放到一旁的药品推车上,不解地问,“以你现在的情况,离开医院是不明智的,为什么不继续治疗呢?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
“我当然想活下去。”江月宙平静地说道,“但比起在ICU里插满管子连着各种仪器苟延残喘,我更想趁着还没病得走不动,随心所欲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死亡这件事已经不能在他心里留下涟漪了,因为他早已经一遍遍地被人宣判死刑。
谢医生见他已经看淡生死,转身对护士挥了挥手,让她退出去。
等病房里只剩两人,谢医生压低声音说,“其实我这里有一种新药。”
听见这话,江月宙眼镜下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发现对方的目的不简单,还屏退了护士单独跟他说,一定有猫腻。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什么药?”
“治疗癌症的药。”谢医生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