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别
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还是那小姑娘命好。酸羽草与柊花皆在春日生长,他们的作用并不为人所熟知,大家只把他们当作野草,只有村里的小孩馋嘴的时候会采来吃。也是师父注意到了这个,才发现酸羽草的药用价值。
更难得的是,辛夷再次上山,回到了溪边,也就是她和重竹歇息的那里,果然还生长着一大片的酸羽草,这下大丫的药不用愁了。
辛夷开心地拿起药锄准备挖几株回去,却被一个东西闪到了眼。顺着那道突然闪着的光看去,辛夷发现了一枚极小的玉佩,且只有一半。
她捡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玉佩有何玄机。不过,之前呆在这儿只有她和重竹,这玉佩难道是重竹的?
辛夷将它收好,继续找酸羽草,准备下山的时候问问重竹,看看这个是不是他的东西。
挖了满满一药框的草药,辛夷总算是回到了村子里,明明只在这里待了几日,如今看着村子上的袅袅炊烟,反倒是有了归属感。
收获满满的辛夷步伐轻快,朝着张老大的家中走去。
而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旁,重竹看着辛夷的背影,满是留恋。
“走吧,时间不多了,我们总有机会回来的。”
重竹跟着那人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而回到了张老大家中的辛夷才发现,重竹竟然不在房间里。张家夫妇也在田中做事,唯有大丫在家里。辛夷很是疑惑,奈何大丫也不知道重竹去了哪里。
就在辛夷准备在村中寻找的时候,她看到了桌上未干的药汤,虽然字迹消失了大半,但仍能看出意思。
“已走,勿念”
辛夷让着急的大丫不用找了,自己坐在房间里看着这字迹慢慢消失。难怪重竹这几日寡言少语,且总是看着窗外的流云,想来他早已准备离开。
可二人到底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不提救命之恩,也算是朋友了,何必不告而别呢?
辛夷失神了半刻,又站起身摇了摇头,试图把那股子离愁别绪摇走。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走就走吧。
张家夫妇归来时,不见重竹还很意外。辛随意编了个借口便唬过去了,他们信不信也无所谓。反正少了一个人,还少了张吃饭的嘴,多好。
张家夫妇虽觉得疑惑,到底没把心思放在这里。大丫今晚便要开始治病了,只要治好了,就可以说话了!
吃完晚饭,辛夷准备好随身携带的银针,带着大丫来到了她的房间,准备为她施针。这针法是师傅自创的,虽说她学过,但还是初次上手。
辛夷安抚住大丫,自己也平稳下心神,不敢露出一点的不确定。师父曾言,医者不只是医治病人的身体,更是医治病人的心。若是医者神态自若,病人也会更放心,若是医者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医术,那么病人更是心中惶恐。所以,辛夷越是施针越是镇定,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治好大丫,一定可以让她开口说话。
张家夫妇在一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那银针长长的,就那么插进脖子里,看着实在是瘆人得很。不过大丫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心跳得很快,却一动也不敢动。
辛夷施针完毕,身上竟出了一层汗,可见她方才也是十分紧张。不过她到底功底扎实,不曾出一丝错漏。大丫并无什么感觉,她想要张嘴发声,辛夷却阻止了她。
“不必操之过急,再等一晚,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起床再练嗓子。”
夜已深了,张家人都各回各屋,歇下了。辛夷也回到了房间里,可重竹已经不在此处了,她也不用为了照顾他特地睡在外间的炕上了。操劳了一日的辛夷并未睡着,她的脑子里想法太多太乱,一会是重竹,一会是大丫,纷繁复杂的思绪一直侵扰着她,直到后半夜才徐徐睡去。
第二日一早,辛夷便来帮大丫看诊,试着让大丫发声。
大丫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