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久伤不愈

陆双疑收到彧离的信时已入了秋，那几个族群领地隔得都远，彧离和瑞寻跑了许久才谈下来，具体怎么解决的陆双疑不知道，不过确实没让她过去出气，看来处理的还不错。

“彧离这孩子胆子大也能做事，你要不要把他……”若水看了信后也挺满意。

陆双疑摇摇头，她还是更偏向选女孩儿当继承人。

若水知道她不放心雄妖，就算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彧离也一样，叹息道：“若是安棠身子好些也不用这样操心。”

陆双疑突发奇想：“不如我生一个？”

若水冷不丁被呛到，发愁地扶住头：“那也不至于急成这样。”何况生的也不一定就省心，生完了还不能塞回去。

二妖陷入了仿佛无尽的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若水哑声道：“你真不干了？”

陆双疑伸了个懒腰，弯弯眼：“我有事要做呀。”

当年是为了报若水的救命之恩所以留在嶙峋川，就像刚流放妖界时，为了报答狼王的收留之情留在月狼族。

她好像不停地在报恩，从来没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但陆双疑还是做不到留个一半的摊子给若水，只好一边找合适的继位者一边帮他实现宏图大业。

若水的本体是离河。

无数妖族惨死的怨灵都在离河沉浮，最终化出了一个身形无拘无束、灵魂永拘于此的若水。

他一辈子都要为怨灵的痴妄而活。

陆双疑最开始以为，怨灵们会想搅乱天下，那她就算背信弃义也不能帮他。

可若水告诉她：“死在离河里的都是普通小妖罢了，他们单个拎出来随随便便就能被碾死，哪里有这样的志向？”

若水站在离河之畔，脚下是不断翻腾的河水，不断缠上来像是想把他拉下去，又不舍得推远。

在离河里的日子太长了，他们已经忘记自己曾经的模样和生活，只记得这个从他们灵魂中脱胎而生的孩子，想他走又舍不得，想拉住他也舍不得。

“他们只想世事太平，想他们生前活着的地方繁荣昌盛罢了。”

于是陆双疑留了下来。

妖界不如人界，若水便来询问她人界的情景，陆双疑索性派了几个探子留在人界，不定期回来传话。

若水出去跟那些不愿接受他提议的族群交涉时，陆双疑提着刀站在他身后镇场子。

“我像你请的打手。”陆双疑把刀扔进他怀里，低下头认真整理沾了血污的衣裳，看了看裙子不大满意，“以后出来不穿裙子了，麻烦。”

若水觉得挺好看，但他求人帮忙不能指指点点，只能送来好几套方便打架的窄袖轻袍。

后来名声打出去了，陆双疑才不用次次跟着。

若水也在无数次和平交涉无果后发现，好好说话这些妖是不会听的；不仅不听，由结界破裂后大小族群频频进犯来看，他们还梦想远大。

既然这些族群统领不听话，那他只能想法子给他们换一批统领。

不过百年，若水数次带兵出征，将嶙峋川那一片除百花谷外都归于麾下，开展了自己的大业。

彧离还是在外面跟着瑞寻四处历练，有时帮陆双疑处理一些琐事，隔三岔五地回来探望，唯有这一次一走好些年。

“殿下，彧离什么时候回来？”挽月见陆双疑午觉醒了，笑吟吟问道。

上午彧离的信到了，走之前他说这次要晚些回，未曾想走了这么久。

陆双疑弯弯眼，扶着门框慢慢走出来：“说是还有半月就到家了。”

她前些日子受了点伤，病怏怏的总是不好，走快了就喘不上气，被若水勒令休养。

陆双疑庆幸这次彧离走的时间长，不然被他看见了又要闹，待会儿身上难受还要管那个烦人精。

挽月快步过去扶着她，心疼道：“那猴妖看着矮小，怎么下手这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