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们,都是棋盘上的一颗子2
接下来的日子,他在幽冥之地不受影响的四处溜达,偶尔瞧着那些亡故的人面无表情,或悲伤欲绝,从他面前经过,走过渡生桥前往来世,偶有十恶不赦的人,被那天雷劈几下,然后冥河水里泡一泡,那凄厉的叫声能贯穿整个幽冥之地。
窒央偶尔跳出来,捉弄他两下,或者给他讲那些亡魂的故事,又或者和他一起下棋,但窒央的棋品极差,输不起,玩不赢,可不陪她下,她就拿他当玩具,实在是太欺负鬼了。
印象最深的,是窒央讲的那一对儿为爱殉情的可怜人。
他们生在一个文化浓郁的镇子上,听说,他们那个村子基本上人人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本来两人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诗书,偶尔四处游玩,将山水变成笔下的文字,久而久之,两个人互生情愫,偷偷在一起互诉衷肠,可是他们的爱情却不被世人所容,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但就是这样一个存有文化底蕴的镇子,他们手中的笔成了一把把利剑,两个人忍受着世人对他们的口诛笔伐,痛不欲生,他们甚至不知道做错什么了。
就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二人终于忍不住,相约跳崖殉情。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们付出了生命,世人仍然没有接受他们,偶尔谈及之时,还会说上一句,违背人伦,天道不容,是他们的耻辱。
屿晸特别想亲口问一问天道,他们只是喜欢对方,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呢。
窒央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窒央说:“天道不是不容他们,而是,天道不容情。”
一句话,让屿晸好像明白了什么。
窒央说:“我和天道打了个赌,若是赢了,我便要去人间走走,若是输了,我将穷尽一生,不踏出幽冥之地半步,我赌你最后不会和他一样,所以,屿晸,你可一定别输了呀。”
屿晸问他,赌局是什么,窒央却只用天机不可泄露打发了他。
后来,窒央说,他可以走了。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再睁眼时,人已经在峡谷了。
醒来的这两年,他很少出峡谷,最远也就是去附近的镇子上,买些糕点,不然就是酿酒,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月故看到树上的屿晸,拿着石子儿丢了过来,可还不等石子儿靠近,就停在半空,掉了下去。
月故撇撇嘴,这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功法都精进了不少,月故干脆一屁股坐下,背靠着树。
“又是红豆糕?也不换个口味。”月故有些嫌弃,一开始他还蹭几块,可次次都是这个,再好吃也腻啊。
屿晸不说话,月故也不奇怪,自从他醒来以后就这样冷情冷心的,他都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月故语气有些怅然:“星河说,对不起。”
屿晸一侧眉毛轻挑了一下,他们到现在还聊这么严肃的话题吗?
“我是觉得吧,这句话他可能更想和你说,可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木讷还死倔,心思还敏感。”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些兄弟爱?”
屿晸看着远方,叹了口气,看来有时间,他真的要好好和他们聊聊了。
“星河,可能不需要你爱。”
月故抬头瞪了一眼屿晸,想想也是,人家有清梦呢,哪里需要他:“那哥哥就关爱关爱你吧。”
“自从醒了以后,那说话的字数都没星河多,咋的,想当一只孤傲的麋鹿?”
屿晸是真觉得,月故是欠揍的。
“来来来,和二哥说说,你咋想的,我以为你会去找陵南,最起码会见他一面,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去?”
还真是好久没听到有人提这个名字了,屿晸放下红豆糕,看着白云,好像那云朵都是他的脸。
“因为,人妖殊途啊。”
月故可不信这个:“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