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腥风血雨
一闪而过。他纵观战局,叹道:“冀州黄巾偏好龟缩守坚,难得有此机会绝不可妇人之仁
。两军回援,不知逃走多少逆贼。”
“误伤千军而诛万贼,有何好说?”
虞谦皱眉,再谏:“如此行事,有恐于公之美名!朝堂奸佞,大抵也会以此为击,还请明公三思而后行!”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莫说名声,莫说攻奸,只要能为汉室除去逆贼,我纵是身死于此,又有何不可?”
收剑回鞘,卢植紧盯战局。
虞谦见状摇头叹息,不再多言。
……
随信骑奔走,左右两军顿时停住回援的步伐,继续追杀溃兵而去。
殿卫后军的射声营也大步向前。贼人逃遁,远在射程之外,这五千手持长弓的军士早憋着一股劲。眼下终于派上用场,一个个龙行虎步,甚为激动。
“接敌三百步,预备。”
“齐齐,射!”
在各自军候的命令下,五千长弓手拉弓放箭,进行集群攒射。
一时箭如雨下,密如飞蝗。
咻咻咻——
咻咻咻——
两翼带倒钩的精制破甲箭斜飞半空,划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接着迎敌坠落,狠狠扎入万军之中。
射声营隶属禁军,配备的都是强弓,破甲箭矢蕴含着巨大的动能,轻易贯穿了两军士兵披戴的甲胄。面对破甲箭矢,便是铁制札甲,也无法抵挡。
“啊!”
惨叫哀嚎接连不绝。大片大片的黄巾力士身中数箭,头颅被直接贯穿还好,若胸腔、腹部中箭,便是呼吸也觉撕心裂肺般痛苦。纵是铁打的汉子……
也瘫倒在地,沁得满头冷汗。
贴身交战,焉能不被误伤。
尽管弓手瞄的是贼人,前排的北军士兵也难免遭殃。手臂双腿中箭的,被泽袍拖拽着回到阵中,而伤到要害的。
自知无救,又不愿忍受剧痛,索性拔出佩刀,给予自己一个痛快。
射声营出招,还没有十轮覆盖,七八轮之下,贼人力士便所剩无几。
看着满地箭矢,地上躺倒着敌人与同僚的尸体,中军步卒脸色难看,心中也对昔日尊敬的卢植产生嫌隙。
士兵不懂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他们只知晓自己为国作战……
他妈的,主帅为获取战功,严令左右两军继续追击,不来支援。
这就算了,还放箭乱射?
纵使射杀七八千贼人,但只要有一千兄弟冤死,都说不过去!
“驾!”
策马挑杀一个贼兵,王耀拉缰左突,他余光瞟见中军本阵的变动。
忍不住叹息一声。
毫无疑问,卢植是顾全大局。
毕竟为守住本阵,就让两翼回援,会放走黄巾主力。待其回到巨鹿重新整军……
便会功亏一篑。
但若是王耀领军,便不会如此。
有万余精骑两翼迂回,贼人主力是不可能跑掉的,没必要这么小心。
稳住人心,方为王道。
再者贼人跑了,无非再想办法再打。可军心相悖,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还不是让士兵当弃子,若让一军阻敌殿后,就是必死怨念也不会这么大。有意的无差别放箭,完全是顾大义而不顾将士性命,如此必要出问题。
就算命令射声营放下弓箭,持刀持枪前去支援,这样拼死个五六千士兵,他们也不会说啥。而被同僚放箭,即便只有一千人被冤杀,也让人心寒。
不是数量的事,是态度问题。
“卢公此举不妥,但是不为放跑贼人也是迫不得已而行,可惜……”
“帅位难保。”
张辽皱眉,一边杀着溃兵,一边皱眉道:“卢公若被撤下。”
“实是不利主家。”
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