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与聂岸重逢
等沈翎予再醒来时,便是楼兰装束女子守在床前。他们与我们京城的女子装扮不同,头上装饰了各种珠链,衣服基本都是纱制的,裹住她们姣好的身段。腰上也坠满了颜色各异的珠链。
她们的眼窝比京城的女子更深邃些,睫毛也更为浓密,鼻子高挺,哪怕是耳边挂着蒙面的纱绸,也尽能看到美貌。
一见沈翎予醒了便用听不懂的语言急忙的呼叫着什么。看见沈翎予强直着身子起来,她们便用生硬的汉语询问沈翎予需要什么,沈翎予不想说话,哭狠了头疼的紧,像是脑袋上被铁丝捆了三圈,又用两匹马同时往不同的方向拉。沈翎予最终还是瘫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胳膊跟腿好像被人拿榔头通通砸碎了。
脸上全是风吹的黄沙,让自己的脸粗糙了一片,手指还在作痛,想起昨日的场景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整个人遭遇了巨大的打击似只剩一口气一般。沈翎予沙哑着嗓子说谢谢。整个人抱着膝盖窝在床榻里。
她的眼里没有了光,瞳孔散落,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去。要不是浑身的疼痛还让沈翎予皱一皱眉,估计可以直接埋了。
“是醒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似在哪里听过,又似在前世。
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沈翎予瞳孔微缩。
是聂岸。
聂岸看着沈翎予如同死透了一般,便告诉沈翎予已经将李郡守安葬。一听到李郡守的名字,沈翎予还是呜咽起来。深深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久久都喘不上大气。
都怪自己。为何不早早识破这器械的秘密。明明早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为何没有再深究下去。为何明明自己可以再伸手,为何自己没有。
强烈的自责让沈翎予丧失了生的渴望。她就想这么死了算了。
屋里的楼兰女子已尽数出去。房里只留下了聂岸与沈翎予。聂岸一如以前般的俊朗,是这楼兰打扮也是痞气的另有一番风情。
可惜沈翎予没有心情看。
“翎予,不要哭了”沈翎予无声。
聂岸又陪着沉默着。突然大喊起来。
“翎予,快醒醒!”沈翎予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外面人匆匆的进来,忙碌的声音此起彼伏,慢慢的,聂岸着急的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在指挥着什么。沈翎予也听不见了。
再睡醒时,身边只有趴着睡着了的聂岸。也不知楼兰有什么灵丹,沈翎予再醒来时感觉自己已经能坐起来了。
沈翎予一动,聂岸也醒了。
“刚见面就让我救你两次是吧?”沈翎予笑笑,也曾想过再与聂岸重逢的场景,但是怎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
“谢谢”沈翎予的嗓子还是说不了话,聂岸倒也不在意,拍拍手便送上了一些吃的。沈翎予根本吃不下去。就只呆坐在床榻上。
半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岸倒是坦荡,说自己在隶朝待不下去了。也是,半生都是小阁老的身份,突然遭遇这样的巨变,像自己去了扬州这般,聂岸来了楼兰也着实不奇怪。
“见到你很高兴”沈翎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笑的比哭还难看。倒不是沈翎予怎么了,就是风吹的,哭的自己的脸上长了厚厚的脸藓,轻轻一扯便疼的厉害。
“我也很高兴”聂岸侩了一勺清粥,送至沈翎予嘴边。虽然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吃,但是手疼的抬不起来,也不想辜负刚重逢故人的好意,便吃了一点。
聂岸一勺一勺,沈翎予就皱着眉头吃。七八口之后,便摇摇头怎么都不吃了。
聂岸就陪着沈翎予坐着。
坐到了天黑。
聂岸拿来自己的床铺就铺在沈翎予的床边,沈翎予睡了他也睡,沈翎予醒了他就用药膏轻轻的擦拭沈翎予的脸。用药包裹着沈翎予的手指。
动作轻柔。沈翎予看着聂岸的脸出了神。一年未见,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