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石三鸟
朝堂上的局势现在更是诡测莫深。聂阁老的死并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文改之事聂阁老提了数次,唯有这次变法算真正意义上的实行。
可是聂老死了。
文改停滞。无人帮扶。
陛下本只是一时情急,想着让这个老骨头吃点苦头,也是给皇后母族讨个脸面。不想聂阁老根本不见棺材不落泪,身子骨这么无用,直接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陛下在人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在书房支开了所有内官之时却涕如雨下。书房的折子,聂阁老的笔迹都未干透,又是给国家充盈国库的提案。
阁老上书“国库之充盈,事关民生之大计,民生好,则隶朝兴。九州大地共赴繁祉,为下官之夙愿”
陛下按着折子。不敢再看。民间如国丧般的行事,也由了他们去。
陛下觉得自己是个窝囊的君王。站在城墙上眺望,只想起初行文改还未起效时,阁老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曲婴一直来问聂老那个唯一的儿子时,陛下只言:随他去吧。
牢内狱卒打开了牢门,也没说聂岸的去处。聂岸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出了大牢,曲婴在牢外等他,聂岸看都没看一眼。
这个人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
这个人说保我父亲周全,我父亲死了。
聂岸捏紧了拳头,头发已经不是溜光水滑的发髻,杂乱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眼神再也无光。猩红的眼白,胡子长了一拉杂,嘴唇干青爆皮,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怨气。
曲婴不想自讨无趣。自己确实没有护阁老周全,是自己失信于人,有何必装的无辜。曲婴想解释,聂岸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了。
不知现在的聂岸要去往何方。
但是那个郎艳独绝,世其无二的小阁老聂岸。
已经死在了昨日。
大家都忘了还在蚩城的沈翎予。
曲婴也曾想起过沈翎予,但是现在朝堂不比往昔,连唯一能保护沈翎予的聂岸都倒了台。曲婴甚至于希望,沈翎予一直都不要回京才好,直到自己拥有保护她的全部手段与权利。
曲婴派人给沈翎予传了书信,估计现在的聂岸只能去寻找沈翎予。虽不知沈翎予与聂岸去覃城的疯狼山做什么,但是起码比这城内安全。飞鸽还未过城门,已被人一箭刺穿落下。
沈翎予一人在蚩城。挨个医馆的询问一个姓那的游医。几日都未有任何进展。沈翎予很是焦躁,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心绪总是不宁。
后是百姓议论,听到消息时已经过了聂阁老的头七。沈翎予瘫坐在地,聂岸回程之时,还安慰自己,伴君如伴虎,但是自己父亲从开朝之初便在百官后列,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陛下身侧,不至于说了几句话便是要死人的。
自己与聂阁老有着一饭之缘。当时酒楼生意正好,有个穿着朴素的小老头前来用饭。
沈翎予在酒楼后厅开辟了一块空地,放了学的孩童便可来自做夫子布置的作业。最开始只有自己酒楼伙计跟后厨的孩子,后又多了布坊家的,再后来,晚集的老板们都支支吾吾的想让沈翎予让自己的孩子过来这里。课后再温习温习,也省的这帮孩子在街上调皮,冲撞了车马。
沈翎予的板书极丑,今日夫子还没过来,沈翎予便学起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教孩子们读书。小老头颇像之前的夫子,沈翎予就赶紧拉着老头前来对付这些嘲笑自己的小孩。
等到聂岸过来时,通知沈翎予,今日夫子有事,不过来了,先让孩子们散了吧,沈翎予奇怪,夫子不是已经来了吗。
沈翎予与聂岸进屋。“爹?”沈翎予一惊,谁是爹。吓得沈翎予连连请罪。“无妨无妨”
再后来聂阁老也未曾用饭。说着急回去处理公务。就是来看看酒楼。聂阁老说下次再来用饭。
便再也没有来了。
虽然沈翎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