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聂岸的父亲

朝如何。老板怎么能认不出这便是聂阁老。

“阁老，托您的福，小儿已经入学，回家便与我说要做于国家有用的人，我本也想参军，但是遇上了政策，便能在此与娘子一起织布售卖，还上了我们京城的“能人册子”。我的布很多人喜欢，也不用与妻儿分开，着实要拜谢您”

阁老听完，摸着胡子再往前走。步履很慢，但又坚定。

“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聂阁老大声豪迈的吟诵，像个疯了的小老头。

聂岸还在蚩城的各个医馆询问姓那的游医时。传来了父亲被关押的消息，不日即将流放。

沈翎予催促着聂岸赶紧动身，说自己不日便会找到姓那的游医，到时与他回合。

匆匆一别。聂岸踏上了回京的旅途。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沈翎予一个人留在了蚩城，还为三少主寻找游医。

聂岸虽然平常不拘一格，胆大包天。但是父亲的忽然关押，此事必有蹊跷。聂岸一路未曾停歇，跑死了两匹马才来到了京城。

才过月余，父亲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记性也越来越差了。自己小时候那个高视阔步，英姿焕发的父亲，已经是一个徐徐老矣的枯灯。

在大牢里还盘算着聂岸何时娶妻。偷偷的跟聂岸说“为父早已为你准备了几千两白银，只盼你早日娶妻，早日登科”说着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聂岸少时候总患头风，生下来母亲就病死了，以前翻看母亲的手稿，有诸多自己看不懂的词汇，聂岸一边翻阅，一边头疼。父亲也甚少说起关于母亲的事情，就这么一老一少活着。

后来父亲也未再娶妻，他与平常的父亲不甚相同，也不管聂岸的课业，也不管聂岸的胡闹，他只盼着聂岸能好好的活着就行。

聂岸是这帮官场后生里面最不行事的小儿。人后都是耻笑聂阁老英雄一生，只生了这一个败家小儿。且偏偏这个败家小儿聂阁老却疼爱的紧。

少时聂岸顽劣，进宫玩耍时偷了皇后桌上的釵鬟，告诉父亲要将此带给母亲。敢偷东西到天家里面，怕古今都没有第二人，皇后让下人来传话，说“若岸儿喜欢，便送与岸儿”。

换别家处如此丑事，小孩儿便得被倒吊在梁上毒打一顿才可罢休。偏偏聂阁老对皇后谢礼。愿罚自己的俸禄为聂岸赔罪。

回去了也没有一点不悦。

只是告诉岸儿，不问自取边为偷，男子汉大丈夫。可抢得，偷不得。

后来的聂岸喜欢赌钱，聂阁老便说，十赌九输，爱赌便赌，家里有多少钱财都是你的，输完了的日子也是你过。

聂岸欠下了赌债，聂阁老便放下身段前去赎人。并说“聂某的俸禄每月都会差人送来，犬子我便先带回去了”

然后聂岸过上了几个月都没有肉的日子，父亲跟自己一样也不吃肉。因为俸禄要拿去还债。

聂岸再也没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