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曲二的母亲

盘城。

曲婴与沈翎予在街上晃着。盘城街道不多，除了必备的医馆，布坊，饭堂等之外，基本都是铁器铺子。整个隶朝所需的铁器多半出自这里，从农作用的锯锤铲耙，从军需上到军剑盾牌，下到马镫剑弩，无一不多，无一不精。

因阁老坚持文改，便得缩编军队，军需的缩减使得盘城很多铁匠铺子的歇业。

但是阁老又要大兴教育，小阁老又提出义务教育。使得年轻的壮丁也考量是否先去闯闯功名，学学手艺，一样可以出头人地，且还可以免受与家人离别之苦，也无性命危险。入伍便成了备用选择。

贫穷的孩童不再作为劳力，他们将会有专门的书堂，“读好书，不吃苦，聂阁老，文改好”成了孩子们口口流传的童谣。

“翎予，小阁老的成绩都是从你所出啊”曲婴酸溜溜的，但是又装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挑拨离间的劲儿脚趾都能看出来。

“那如果没有聂岸的话，这些政策也实现不了”沈翎予并不想贪功，她太明白在这样阶级分化悬殊的时代，自己如一只蝼蚁，没有权利的手去实现这些，有再多想法也是无用的。

“没有聂岸，你也可以”曲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沈翎予不解，“我最多就是个草民，我见到你爹我还得跪下管我自己叫民女呢！”“那你也想叫他爹吗？”曲婴又开始犯浑逗趣。

沈翎予脸一红，憋出一句不像答案的话“你有夫人了，你需好好待她。”“我并未放她在心上。”

我心上之人，以前不知她是何模样，现在知了。

“我会处理好的。到时……”

沈翎予自跟曲婴从崖上摔下，一路相处，一路帮扶，从最开始的忌惮他的身份，知晓他的心意。也知曲婴一直也未爱过珺宁。

沈翎予能感知到曲婴想问的是什么。但是总显得不合时宜。沈翎予犹豫的事情颇多，一时半刻也不能有答案。

这一会儿，郡守前来问安。

盘城郡守李治昂是白丁出身，入伍为仕，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名，从不屑与文官为伍。

盘城在京城东南方，遥望京城，为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次听闻曲婴在盘城遇袭，还怒斥“区区野卒，若能伤得少主，这少主不做也罢！”

也不怪李治昂这般瞧不起人，在隶朝，素以上阵杀敌为己任，战死沙场为荣光。哪怕已经是这把年纪，哪怕是在城内，李治昂也是铠甲配剑，一身戎装。

“少主，在属下境内发生险事，少主无恙，老夫才放下心来”李治昂明明话不由心。

“无妨。郡守不必自责”曲婴也一脸无所谓。

“郡守沙场二十几载，令曲某甚是佩服，今我朝大改，郡守有何见地？”

“李某拙见，入不得耳”李治昂都不愿意说起这事。征兵图册第一次参军之人不过百，铁铺第一次税收低往年四成，青年都往京城学习技艺，孩童也不再下地帮衬农活。

曲婴看得出李治昂的不满，也不多做追问。

深夜。

曲婴还在翻看沈翎予做的一些图册，包括义务教育必学的书籍，分门别类的因材施教，入门的百家姓，接着千家诗，再大了有四书五经，治史三书，统一考核，填报心愿。未来可以选择医学医术，房屋修建，桥梁互通，记账捋册，进修厨艺，等等等等也有适合女子的秀花簪娘，服装设计，香粉制作，布匹研新，餐具陶窑等等的

曲婴看着分写成一段段一条条创新之举，最令他惊艳的还有沈翎予“互通商贸，更新经济体制，有才之士学习他国语言，协作往来，以他国之长，补我朝之短”曲婴翻看了好几次，皆叹沈翎予之妙思。

突然墙上一个黑影闪过，曲婴吹灭了灯。门被推开，凭着外面依稀的月光，剑被反射出幽幽的光芒。黑影试图直穿曲婴的胸膛，曲婴不敢出声让黑影知道自己的位置，翻倒了桌台在屋里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