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进度缓慢

一盏黄铜竖灯照亮了大半个书房，赵宣诚将长袍撩到腰间，一手扶着腰，半蹲在书柜前面仔细的拿出来一卷微微落灰的画卷。

“哎呦，人不能不服老。”曲着双膝扶着腰缓缓站起身。

用鸡毛掸子细致的扫掉画卷上的灰尘，平铺在桌面上展开，清秀隽永的“状元游街图”四个大字首先映入眼帘，再随着画卷的滚动，先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后是举着红彩旗，一列一列的衙役，画卷末，两位鲜衣怒马，光辉夺目的少年朗跃然纸上。

“终不似，少年游。”赵宣诚怅然感慨，目光掠过年轻时自己的面容，端详着画中和自己并肩骑行的郑泽。

“父亲。”叩门声得到赵宣诚的回应后，收拾爽利的赵唯带着心事走进来。

“父亲，腰又疼了。”看到赵宣诚扶着腰站在书案前，担忧的走到旁边扶他坐下。

“阴雨天就犯，无妨。”赵宣诚不经心的挥手，打发了赵唯。

赵唯无奈，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便也没强制让赵宣诚坐下，站在赵宣诚旁边虚扶着他，探头看向桌面上的画。

瞳孔轻缩，心里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幅自画像？多打量几眼，才发现这哪里是他，这是他那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的老父亲。

“父亲，您年轻的时候，快赶上我的风姿了。”赵唯嬉皮笑脸，带着缺俩心眼的睿智无畏畅言。

赵宣诚没好脸色的白他一眼，顺手拿起桌边的鸡毛掸子佯装生气，给了赵唯一下：“臭小子，找打是不是，你父亲我还是有打你的力气的。”

“哎呀，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赵唯半推半就接过轻拍在自己胳膊上的鸡毛掸子，挤眉弄眼的招笑。

“赵将军的风姿多大啊，而立之年了讨不到夫人。”赵宣诚不饶他，放开鸡毛掸子不正眼看他，阴阳怪气道。

一听讨夫人赵唯熄了火，收了调皮捣蛋的心思，郑重其事的说：“父亲，我有正事。”

面对一说讨夫人就百般推诿的赵唯，赵宣诚无力感油然加重，却也无法，可能是人老了，控制不住想多唠叨两句的嘴，“你看你的手下，大昆有孩子了吧，相一也成过亲了吧……”

赵宣诚换了一只扶腰，面对赵唯而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随着说话的节奏，有意无意的在桌面上指点。

赵唯静静的站立不语，反正他父亲数的上来的他的手下就大昆，大冈，相一三个人，大冈还没成婚，说完这两句，他就没话说了。

果然，赵宣诚在这三个人身上滤了一圈，咂摸着嘴，一时失言。

“实二十五，虚二十六，晃二十七，毛二十八，马上马你就要三十了，着点急吧。”无话可说的赵宣诚对赵唯的年龄开了刀。

赵唯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爹一句话，他少活五六年，“父亲，父亲，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有正事，我也有正事，你说下，我们说正事。”赵唯眼含祈求，殷勤的拉开玫瑰椅，迫切的望着赵宣诚。

家有待嫁高龄老儿子，比衙门刁钻的案子都让他头疼，赵宣诚长吁短叹的坐在老儿子给他拉开的椅子上，不愿再头疼他的婚事，将心思放在了画卷上。

“阿江和郑泽将军年轻时，可畏是一模一样。”赵唯盯着画中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唯想到的可能，赵宣诚自然也想到了，解决事情需要一个突破口，赵宣诚沉思片刻，“一团迷雾。”

无独有偶，敲门声再次响起，赵念温婉甜甜的声音在门外“爹爹、爹爹”的叫道。

“哎，念念呀，进来。”赵宣诚哀愁的神色一扫而光，在赵唯面前，慈祥温和藏都不藏。

赵唯心里受伤亿下下，作西子捂心状，眼神哀怨的看向赵宣诚，赵宣诚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孔，腰板一挺，双眼一瞪，皱着眉嘁他。

赵唯得到想要的白眼满意的离开去给赵念开门，书“雨大，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