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返程第一天

“阿江，快看，黑鱀！”

两只江豚相继跃出水面，扑通两声又潜入江底。赵念眼底亮晶晶的看着前方，语气很是雀跃。

阿江心里不明所以的情感在这一刻迸发而出。

“阿江，书上说，黑鱀是美好的象征，一起看到黑鱀的人，对方就要帮自己实现一个愿望！”

赵念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感觉到了冷意，双手环胸搓搓胳膊，顿了顿，侧过身认真的看着身旁的阿江，“我的愿望是，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阿江趁着夜色也不敢看小姐那双灵动澄澈的双眼，眼神飘忽不定，握剑的手张张合合，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松开剑，一双骨节分明有些苍白的手缓缓扣住棕木面具。

“看着我！”

赵念抬手托住他摘面具的胳膊肘，拧过他望向江面的脸。面具摘下的那一刻，赵念眸底一震，那双冷艳桃花眼镶嵌在这样一张脸上。去掉面具的尘封，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流畅有骨感的下颌像匠人精心雕刻的作品，古老又精美。窥见其真容，面见世人，少了神秘感，淡漠俊美的面容带着和世俗的疏离，同样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阿江故作镇静，惶惶不安的和赵念对视，他有一种赤裸在小姐面前的感觉。

“很漂亮！”

赵念拿过他手里的面具，背手藏在身后，仰着头，笑着夸他。

阿江又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他小时候大哥二哥就说他长的很好，他那时候很疑惑的问大哥二哥，为什么他们三人样貌都不一样，大哥二哥嬉笑着说他傻小子，不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么长一样，他们也一定会带他回家的。在培育部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大哥二哥对他的保护，他可能早就破烂不堪，也不会有命能站在船上和小姐一起看江豚出水了。思绪像一阵风，停留在过去几息又飞快掠过回神。

“还有一个愿望，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小姐实现！”

阿江的声音像飞流的瀑布落入到山谷巨石上，磅礴又清脆。现在却不知是他有意压低声音，还是内心紧张，他的声音很轻很哑，为冷清的江面上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另一个愿望是你的，阿江有什么愿望要小姐帮你实现吗？”

他的愿望？第一次有人问他的愿望是什么。目光所及之物，心之所向之事，他没有想要的。他长这么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培育部，现在他做到了，面对小姐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没有也没关系，这个愿望有效期一百年！”有生之年，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阿江愣在原地，仿佛突然置身盛夏，阳光刺眼，万物生机盎然，灼热的温度和明艳的色彩让他忘了呼吸，不知道如何道谢。

“小～～姐。”

突然一声石头有力无气的声音传来，然后就看到她抱着一件披风像被小鬼吸干了阳气，摇摇晃晃的走下来。虽然天色很暗，但是还能看出石头蜡黄的脸。

阿江沉默着接过披风很轻柔的给赵念披上，最后赵念只好自己边整理他笨手笨脚披的歪斜的领子，边问石头。

“感觉怎么样？”

“小～～姐，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

石头哭丧着脸说。

“坚持几天，马上就到京都了，去小厨房让相一帮你温点饭吃。”

赵念捏着石头的脸，给她扯出一个微笑。

“多谢小姐。小姐，江边冷，需不需要让相一煮碗热茶？”

石头对现在自己的行动力和生命力不抱希望，只能全靠相一和翎四照顾小姐了。可是现在翎侍卫还由着小姐在江边吹风，她狂怒却无力。

“劳烦翎侍卫帮我照顾好小姐。”

“石头，单字一个江，是小侍卫的新名字。”

“江侍卫……”

赵念看着石头还想忍着难受再嘱咐交代几句，赶快让她去小厨房找相一吃饭了。明明年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