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足无措

月明星稀，偌大的傅宅在夜里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傅文煜心情颇为愉悦地带着十六抄近道，往柳惜云住的西厢房走去。

“哼，你们大少奶奶今天还说，什么为我自豪这种话。以前真是没看出，她是会讲这种话的人，竟然那么大胆。”

十六跟在傅文煜身后。

光看背影他也能猜出来，主子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得意。

总觉得手痒痒的，十六忍不住对着傅文煜的背影打了几下空气拳。

傅文煜无视身后的小动作，“今晚你也不用守在外面了，待会儿到你们大少奶奶面前过个眼，就回去歇着吧。”

“得嘞。”

十六巴不得能天天歇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是他的人生宗旨。

不知怎地，十六突然又嘴欠地来了句，“唉，主子啊！您什么时候再给我弄个小主子出来呗～十六不光能照顾，还能教小主子习武。”

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个缩小版的傅文煜要毕恭毕敬地喊自己师傅，十六就已经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傅文煜哪能猜不到他的小心思，只冷哼一声，“那也得看你们大少奶奶了。”

事实上，傅文煜直到现在从来没认真想过子嗣的问题。

傅家的家业在他眼里看来才是最重要的。自小在被寄予厚望的目光下长大，他自然而然就会把家业放在第一位。

况且傅文煜才成婚不到一年，这事他一点儿也不会感到着急。

不管是傅文煜的妻子还是妾室，都是在没有感情基础下，因为种种原因娶进门的。实际上傅文煜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较重要。

说一千道一万，傅文煜对于情爱的理解也不过停留在表面上罢了。

只是不知道今个儿是怎么了。

傅文煜琢磨着，是不是因为爹娘话语里的希冀，亦或是十六刚刚又提了一嘴，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些事情。

他竟真的有些上心起来。

「似乎和云娘生个小娃娃出来玩，也很不错？」

傅文煜无法察觉到，此刻想着这些事情的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灿烂。

还没走到西厢房，主仆二人在回廊里远远就能看到，屋子里烛火烧得很亮堂。

「果然，她在等我。」

傅文煜有些得意。今个儿看完账本，确实已经有些晚了，按理说这个时辰若无甚事情，人早该歇下了。

想到妻子坐在房中苦等自己的模样，傅文煜不自觉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主仆俩加快脚步走去，走近了，才看到厢房外站着的侍女。

傅文煜有些印象，这是打从妻子一进门就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小翠。

只是不知为何，这小侍女一副羞红了脸的模样。小翠头低着，在屋内透出的烛光照耀下，脸上的红晕很明显，像是就要烧起来。

“大，大少爷，大少奶奶在屋里等你许久了。”

小翠揉着手里的绢子，似乎就要把它扯烂了，说话的声音也是低得快要让人听不见。

傅文煜总感觉哪里怪怪地，却说不上来，只点了点头，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了。十六则站在门外，静等主子吩咐再动作。

只是即使是站在房门外，十六总感觉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迅速从里头传了出来。

更何况是整个人走了进去的傅文煜。

打从一走进屋里，傅文煜就感觉到屋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味。

柳惜云坐在桌边，纵使用手绢捂着脸，但还是能从没掩住的地方看出来，她脸上泛着大大的红晕。

傅文煜僵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柳惜云看到傅文煜，放下了手绢，一副欣喜的模样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把门关上。

傅文煜：“。。。。。。云娘，先别关门吧。”

可惜柳惜云动作快了一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