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陵往事

长卿感叹道。

“藏书库的余冕之应当是余氏剑门的唯一幸存者了。”苏锦城惋惜道。

“老爹是如何得知余冕之来了霖州？”苏长卿问道。

“你老爹我手眼通天。”苏锦城得意道。

“快别卖关子了！”苏长卿急迫问道。

“说起余冕之，那就要从我的另外一个同窗伴读李哲李尚书说起了。此人性子稳重，却城府极深。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子，我苏家近几年的朝贡生意一直仰仗于这位李尚书。”

说到这里苏锦城看了一眼苏长卿继续道：“张道林被杀前后，与之关系要好的李尚书却从始至终没有为张道林说过一句话。半年前，余氏被扣上了叛国的罪名，被京师的权贵剿灭，是李尚书从中暗自斡旋救下了余冕之。十天前李尚书便派遣人嘱咐我，照应好即将到霖州的余冕之。这个李哲心思缜密，做事不露马脚，救出余冕之后，一直暗中保护，时时关注他的动向。说到底，这也只是朝堂之争。朝堂之上，哪位不培养自己的党羽？都是在暗中布局，尔虞我诈。”

“自古以来，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夫所争的是权力，士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是衣食。而我苏家世代争得便是衣食，朝廷的官场斗争，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这次是避不开了？”苏长卿担忧问道。

“虽说我苏家近几年的朝贡生意一直仰仗于我这位同窗伴读，苏家也受牵制于他，但是我们早年间便有约定，他入仕，我从商，我定不会卷入朝堂之争。只是我苏家近几年受惠于李尚书，照应余冕之，也是李尚书特意提出来的，就当是还他个人情。但是从商就是从商，南陵朝堂的那些斗争，我苏家不可参与，也不敢参与，难得糊涂，任凭他们怎么斗，我苏家做好自家生意就够了。”苏锦城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着。

“我苏家自始至终是相信命运的，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苏家每一代都会去寻找霖州北城角的那间占卜铺子，占卜铺子精通卜术，世代相传，也世代受益于我苏家。我前几年去占过一卜，说我苏家在你这一代必将突破经脉逆行之阻，而且在十年之内必出武学高手！”苏锦城确信道。

“这人就是我喽？”苏长卿不可置信道。

“自然是，占卜铺子对我苏家的占卜，从来没出过错，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你太太太太爷的命运吗？也是早就由占卜铺子占出来了。这也是我敢跟刘满金打赌的原因，苏家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余家小子与你有缘，但于我整个苏家而言，这小子就是一过客，他自京师来，最后必然要回到京师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只是现在，你与他可以着手准备，去找一找风云阁藏书楼的那位高手了。”苏锦城从容道来。

苏长卿再此惊诧：“老爹你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朝堂之斗任凭他们去斗，我苏家不参与但也是要谋划将来的。我平生就两个愿望，一是继续发展我苏家商贾之路，由你哥来继承；二是希望我苏家能够涉足武学，待你在武学上有所成，也算是完成了苏家世代夙愿，我也不枉此生。”苏锦城如释负重道。

两人交谈了许久，苏长卿这才知道自家还有一个手眼通天的组织，名叫“天网”，负责收集和传递与苏家有关的各种信息，而天网的首领便是这老钱钱管家。这也难怪余冕之从进府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天有余，苏锦城却对此信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