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水望穿

烟花柳巷红尘客，风花雪月夜归人。

夜色深，在霖州城内有一条街却是灯火通明，夜色璀璨。

灯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余冕苏长卿借着醉意好一番游玩。

“余兄，这霖州城的夜景比京师如何？”苏长卿在前面走着突然回头问。

“繁华之态，堪比京师！”余冕之漫不经心道。

“哈哈哈，余兄，再往前走，快到了。”苏长卿在前面大笑着加快了脚步。

余冕之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少年，一举一动，都似曾相识。想起多年前在京师，也是这样的场景：两人饮完酒略带醉意，在夜市中嬉戏玩闹，前面的人大喊：“再往前走，余兄，快到了。”

“余兄，到了！”苏长卿得意洋洋道。

余冕之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苏长卿，心中失落。不是他，终究不是他，那个人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待余冕之再细看时，只见两人眼前出现一巨大的楼门，整座楼被红红绿绿的灯火装饰，楼门上的匾上赫然挂着“秋水望穿”四个大字。

一路走来，余冕之居然未发现这“秋水望穿”是整条街道最大的楼群，足足占了有半条街。

“如何？”苏长卿春风满面道，“楼中有花魁有十三名，皆是风华绝代，万人惊艳，寻常人想见上一面，那是异想天开。便是王孙贵胄、文人墨客，若不花上三五千两银子，恐怕连排队也排不上。”

殊不知“秋水望穿”生意这样火爆，全是仰仗了老鸨那通天的手眼，这老鸨名叫宁采薇，年纪不到四十，风韵尤佳，头戴十三朵火红娇艳的牡丹花，牡丹花上都刻有一个字，代表了楼中的十三花魁，若有客人气宇非凡且一掷千金，宁采薇就拔下一朵牡丹，客人便凭着牡丹花去花魁楼，到了花魁楼，不是挑选花魁，而是十三位花魁挑选客人。

说着，苏长卿便走进楼去，招手示意余冕之跟着他。

“哎呦，苏家少爷，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浓妆艳抹的宁采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走进来的苏长卿，忙上前搭讪：“苏公子今日是饮酒消愁呢？还是听曲儿解闷呢？”

苏长卿一脸邪气地笑道：“好久不见宁姑姑，今日突然来了兴致，倒想一睹宁姑姑的舞姿，如何？”说完又瞟一眼宁采薇那纤细又富有弹性的柳腰。

宁采薇听罢，伸出一只手轻抚了一下苏长卿那邪气的脸颊，娇笑一声。

“哎呦，苏公子今日难得有这份雅兴，不嫌姑姑我人老珠黄，那宁姑姑今日就是折了腰，也要使出十八般武艺来满足苏公子了。”

宁采薇虽然与苏长卿在调笑，眼神却注意到了一旁的余冕，在他身上溜溜打转一圈。

“苏公子，今日带了贵客呀。”说着看向一旁的余冕之，“哪家的公子哥儿，生得这般俊俏？”

苏长卿嘿嘿道：“宁姑姑真是眼光毒辣，一看就看出了这位京师来的公子哥儿。”

“哎呦，京师来的公子啊，请恕宁姑姑我眼拙了，怠慢您了。”宁采薇娇嗔道。

余冕之倒也见怪不怪，笑道：“听闻楼中十三花魁是天女下凡，今日特来一睹风采。”

“余兄，上道儿，哈哈哈！”苏长卿听罢一只胳膊搂着余冕肆意大笑，转而不经意对宁采薇道：“宁姑姑，今日想去诚满楼，喝茶听曲儿。”说着从宁采薇头顶抽出两支牡丹花，一支上面刻个“柳”字，另一支上面刻个“轩”。

宁采薇见状故作幽怨道“两位公子，今日不防看看宁姑姑这舞姿可还行？非要去那诚满楼上找那花魁柳如是，轩蔷薇呐，这想想谁当年还不是个花魁呢？嘻嘻嘻。”说着又用手中的花扇娇羞遮面。

想当年，艳冠群芳的花魁魁首——宁采薇，那可真是千金难求，多少王孙贵胄，不远千里前来，花上千金万金，只为一睹宁采薇娇艳芳容。

“改日改日，定要宁姑姑扭折了腰！”苏长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