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寡妇门前多是非
秋月打了一壶好酒,直往东巷而去,到了挂了红灯笼的院子门口,把门拍得嘭嘭直响,不一会,一个男子披了一件外衫从屋内走了出来:“来了来了。”
李献儒堪堪将门才开了一条缝,就有一只纤细的手一推,跨步进了来:“姐夫,我来你这坐坐。”
七尺男儿李献儒无法只能让开了步,反手又将院门关上了:“我说现在也是亥时初了,你不回家休息当心被岳父发现,又把岳母娘给怪罪一通!”
听到李献儒这么说,秋月顺手把厅里的椅子一拖又把手里的酒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声,也没把酒坛子给震烂:“哼,刚把他和那便宜的寡妇送做了一堆,看他以后出去还有甚么颜面!”
李献儒才要抬脚进门,听得黑魆魆的屋内发出来的声音,脚步一个踉跄被绊倒在门槛上,差点磕掉一颗门牙。
刚从内屋跨出来的秋霜手里拿了盏灯出来,将屋子里照了个朦胧亮,她借着微光看了看自己妹子,细条条的一个人儿坐在凳子上,也没个坐像,右腿搭在了左腿上,翘起了个二郎腿,双手环胸柳眉倒竖双唇都抿成了一条线,气呼呼的样子衬得微肉的鹅蛋脸上流出了平时不曾有的娇气。
秋霜向来疼这个妹子,见了这么晚过来扰了清梦也没有个愠色,便问道:“又去闯了什么祸了?”
秋月见自家姐姐也出了来,抿着的嘴巴终于嘟了起来:“姐,咱那不着调的爹和寡妇合谋,要将我许配给那寡妇的表哥,我说爹自己不做个人就算了,害我干嘛?还有那寡妇的表哥,能是个好人,怕不是她自己的姘头吧?”
秋霜一听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手里的灯一个没拿稳,倾倒在了桌子上,李献儒赶忙一个上前,自己扶了灯,又拉开了一张凳子给秋霜。
“爹爹当真要将你许配给那样一个人?娘知不知道,她同意吗?”秋霜心里急的,连灯有没有烫着李献儒也没有心思担心了。
李献儒对别人的家事没有兴趣,但对自己娘子家里的事情却是很上心:“你如何知晓的?”
李献儒还是很了解这个向来胆大包天的秋月的,这个事情在临江镇上还没传开,想必也还在密谋中的事情,依秋月的脸色看来,必然丈母娘还是不知情的。
听得姐姐这么一问,秋月难得有点扭捏,后又语出惊人:“我听了爹和那寡妇墙角,两个人咬了耳朵一拍即合就要把我的婚事给定了,娘还不知道呢。姐,你说气不气人?”
秋霜听了秋月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立即也柳眉倒竖啧了一声:“你怎的还去听墙角,被人发现了可怎生是好?下回可不许了。”
秋月脸色尤其不好看,偷偷看了秋霜一眼,抿了唇道:“姐,这不是重点呀,重点和爹和那寡妇纠缠不清,如今又要来害了我,我气不过呀!”
李献儒算是看出来了,想必老丈人和寡妇纠缠也不是重点:“你都干了啥?”
秋月轻咳了声,怯怯地看了眼秋霜道:“也没啥,我就把那俩老不羞的衣服偷偷地摸了出来,放了一把火,那俩老不羞找不找衣服,又怕死得很,裹了被单就出了院子,这下好了,半个镇都知道这寡妇不是正经寡妇,睡过的男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我看看爹爹的头还绿不绿了!”
咳,李献儒一口气没上来,岔了气。
秋霜则担心了自家妹子的声誉,这哪是一个十七岁姑娘该干的事,捉奸自己的父亲说出去怎么好听:“他们两个纠缠已久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你又何必为了揭穿他们搭上自己呢?有没人看见你了?”
秋月听了倒不以为意,笑着拉了姐姐的手:“没呢姐,我就说跟了姐夫学点拳脚功夫好处多的是呢,我溜得和泥鳅一般快,没人见着呢。这不,我不是怕回去得太晚叫爹怀疑了去,就来你们这么歇一晚。”
秋霜想了想,心里终是愤然不已,想想要是真如二妹说的,爹爹为了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