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看那窗下

“小少爷，谢谢你。”老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额头上有些血渍。

张毅伸出小手牵起那只似乎只有骨头满是枯皮的手，向着别处走去。

此刻微风来，乌云缓慢移动，月亮洒下清辉。

老乞丐穿的破破烂烂，但随风飘起的银发却显得很有意境。

张毅来时看到拐角处有个馄饨摊，这时人已经非常稀少，但炉火依旧向上蹦出热烈的火花。

“老板，来两碗馄饨。”

乞丐一脸谢意的看着张毅，有些不安稳的坐在矮脚凳上，神情有些沮丧。

“我的心还是太软了。”张毅笑嘻嘻的看着他。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二人缓缓的吃，谁也没有说话。

吃到一半，老乞丐突然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说道：“娃娃，你看今天的月亮，可真是明亮。”

没错，他伸着筷子指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也顺着筷子照在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是如此明亮，是如此清澈。

张毅抬起头看着老乞丐，鼓着腮帮，说道：“我该走了。”

“你…难道不问我要些什么？”他有些错愕的说道。

“那或许我会死的更惨。”张毅小脸表情很是丰富，起身，就要告退。

“那你为何要救我？”老乞丐砰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双眼瞪得快塞下鸡蛋，非常愤怒的说道。

桌上的碗被震得颤抖，但奇怪的是那老板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然而微风又来，乌云也至，老乞丐一片模糊。

你看这月亮，不过是梦一场。

说来人生从容，就是匆匆？

张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和尚嘴中念叨，手上敲着木鱼，眼睛微闭。

“那两人已经远去，你为何还不醒来？”

“我早已醒来。”张毅坐在地面上，感受着冰冷。

“是不是太过真实？”大和尚笑着问道。

他此刻真想对着和尚破口大骂，然而精气神实在消耗颇多。

“我以大法力洞见未来，如若还是如此，你会怎样？”

张毅重新起身，坐在蒲团上，昏昏欲睡。

“我似乎还会这样。”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我觉得该是梦游无色界，不知身是客。”

……

慢慢西去的太阳已变得温柔，照红了云朵，照红了大殿，照红了枯树。

东边却悄悄挂起了月亮。

张毅走出殿外，看向天空。

你看那月亮。

他忽然记起那明亮的眼睛，在下一刻手中变得滚烫，他低下头看去，手中的纸条燃烧起来，像闪电一样，击打在距离只有一根筷子距离的老乞丐身上。

“还是梦？这才是真的吧。”

楼上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瞬间站在张毅身旁，对着那人好奇的问道。

“外乡人？”

外乡人，这是令整个风雨大陆都恐惧，愤怒的名字。

“呵呵，既然梨棠大会要开，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那团火在老乞丐眼球上燃烧，不过不就便灭了，一股肉香传来，不够皮肤下面却暴露出小部分的金属。

以馄饨铺为中心，布置出了小范围的结界。

“你看那月亮，却不是真的。”

他重新拾起筷子指在上空，不一会，筷子化为灰烬，沙沙掉落在桌子上。

他本身的温度已经太高，张毅离得太近，脸上不停有汗珠落下。

“有什么要说的，便赶紧说。我能让你说话，不过是现在还想让你说话。”男子把张毅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面前已经完全漏出金属皮肤的怪人。

“李大人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

然而当看到男子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那机械般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淡蓝色的眼珠转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