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控

鸩捂着自己的眼睛，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我怎么会信他们呢……烟鹤她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们呢？御风堂上下全部三百九十一人，全部化为堕魔！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渊看到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狰狞不已。

但是这一次，黎九鸩没有再露出那口吐白沫的丑态，他反而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冷静。

只听他轻声道：“都是因为重云阁……你说，我怎么能原谅他们？”

明渊垂眸不语，实则眼底漠然。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还牵扯着这样一段陈年往事。

或许是因为没有关于御风堂的回忆，更不记得他的姐姐沈烟鹤，所以对于黎九鸩的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

说到底，重云阁也罢，御风堂又如何。

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强者至上。

弱小，被践踏和吞噬，就是必然。

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是重云阁所为，那么轻信了重云阁的沈烟鹤，便是愚蠢至极。

这个世上，唯一能够打破这种规则的，只有一个人。

那是他的神明。

想到何汀，明渊眼中的冷意褪去，他开口问道：“既然重云阁于御风堂有仇，那么你打算如何对付他们？”

“少主请看。”黎九鸩示意下方的白鸟，“此妖名为赤鸢。”

“赤鸢？”明渊没想到何汀口中的妖族，竟然就在黎九鸩手中，“既然身覆白羽，为何名为‘赤鸢’？”

“因为它还不是完全体，尚需孵化。”黎九鸩解释道，“赤鸢还是幼年体的时候，其白羽能够吸收人心中的一切欲念。但白羽也会因此被‘污染’。污染了的白羽，熬煮成的汁，是一种剧毒。”

明渊注意到有死囚在傀儡的催促下，端起熬煮好的毒汁，往赤鸢身上浇灌。

而赤鸢，在毒液的浇淋下，不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悲鸣。

“既是剧毒，为何又要淋到它身上？”

黎九鸩笑得得意，“正如凤凰浴火涅槃。这毒，能杀死赤鸢，也能让它完成最后的孵化，成为完全体。”

“原来如此……”明渊恍然大悟。

所有的碎片终于连成一线。

“所以，所谓的白羽仙，以及那明月酒楼，都是你们搞出来的。”明渊推测道。

黎九鸩建立‘白羽仙’教，实则是为了将白羽散播到百姓手中。

而明月酒楼这样的地方，则帮助黎九鸩催化了人心的欲念。

待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被污染的白羽，便可以开始熬煮毒汁，孵化赤鸢。

可是毒汁的毒性甚剧，需要的量又极其庞大。

于是黎九鸩又买通了官府，抓来了死囚、乞丐、流浪汉这些本就不被在意的人充当劳动力。这些人活不长久，因此得定期补充人手……

“不错。”黎九鸩肯定了明渊的揣测。

他张开双臂，振臂高呼，眼中闪烁着狂热，“还有一日了，只要完成孵化，赤鸢现世，将会带来燎原大火！到时候，重云阁连同他们所犯下的罪孽，全部都会被焚烧干净！”

明渊望着下方的白鸟，开始意识到，何汀虽然是神，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并非全然知晓……

正这样想着，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在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触发了新的任务：驯化赤鸢。完成任务后，宿主的觉醒进度将来到30%，也将有权限了解到这个世界以及何汀的真相。”

“关于何汀的……真相？”明渊蹙眉。

“是的。”系统说道，“我可以为宿主提前透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