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他的伤、他的病,我无法杀你,只能认命

但愿，今生今世，都不要松开。

宁可，就这么被她绑着、被她绕着。只求，她肯绑着、肯绕着。

凝望着身旁的小女人，关靖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就怕会吓走她。他强行克制着，心中难以言喻的情感，佯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用毛笔轻轻蘸取，她所研磨出的墨，提笔再写。

夏日炎炎，连风都是热的。

但是，他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

夜，无声降临。

直至夜半时分，关靖终于愿意搁笔，跟琉璃回到院落里，共同躺在睡榻上、软褥里。

上榻之前，琉璃特地在香里，添了一味香，让关靖能早些入眠。

当琉璃回到床边，用娇小的身子，柔柔贴卧进，已经好熟悉好熟悉的宽阔的胸怀时，他才开口说道：“这味道，不错。”

关靖已经闭上双眼，但是，他的手却还揉着额角，他的头，很痛。

柔软的双手伸来，轻抚着他的额头，渐渐缓解疼痛。

“这是什么香料？”关靖握住琉璃的小手，问着。

他眼仍是闭着的。

琉璃停顿了半晌，才出声回答。

“琉璃。”

关靖微怔，睁开双眼，用黑幽幽的深邃眸子，凝望着琉璃。

然后，他又笑了。

“我喜欢。”关靖说。

琉璃轻轻一颤，看着、听着，他又说。

“很爱。”

心口，莫名一热。

琉璃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捣着那双夺人心魄的黑眼，不敢再看，但要是不用手捣着，就会舍不得不看。

关靖闭上双眼，唇边仍旧带着笑，长长的喟叹一口气，哑声说着。

“很爱哪……”

话里的意思，是那么明显。

琉璃哑口无言，庆幸是捂住了他的眼，才没有让他看见，她又红了的眼眶。

夜，好深好深。

关靖没有再睁开眼，只是轻握着琉璃的手，要她抚着他的脸、顺着他的长发。她无法自制，顺从的照做了，给他所要的安慰。

在琉璃的抚慰下，关靖因为太过倦累，没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深夜里，琉璃忍不住，轻轻抚着关靖的眉、他的眼。

他瘦了很多。

琉璃注意到了，他俯案的姿势，压得更低了，就连在白昼的时候，也需要点灯，才能够书写。

“妇人心”伤了他，即使，她已经停了使用，那几味会引发严重痛楚的香料，但是毒已经侵入他五脏六腑，要解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解毒，远比下毒更难。

很爱哪……

耳畔，还回荡着他的低语。

当初选择“妇人心”时，琉璃只顾着注意，下毒后能引发的效果有多强，却万万没有想到，解毒那么难。

很爱……很爱……

一滴泪，滚出眼角，沿着粉颊滑落。

这讨厌的鬼、恼人的魔，她这一生一世，都摆脱不掉他了。

***

关靖的视力退化了。

他看琉璃的时候，总会靠得好近，甚至还要琉璃在焚香的时候，靠得更近一些，甚至已到了桌案旁边，连香匣都占了去些许，原本属于绢书的位置。

琉璃知道，这全是因为，他看不清楚了。

关靖需要休养，不该再写了，甚至不该再批阅任何文字。琉璃知道，他应该更早就发现了，不然节俭如他，不会在白昼的时候也点灯，可是，他依然不肯停歇。

这几天来，他甚至会在拿东西的时候，错拿了另一样东西。

但是，一发现这件事，他很快就不再犯错了。

他总是擅于，掩藏自身的弱点。

琉璃知道。

他只是暗暗记下，东西所在的位置，改由记忆，而不是双眼去找。

接见官员的事情，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