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断

第二日，采桑宁一直睡到酉时才清醒过来，来方已在门外急的不得了。

采桑宁唤他进来。

“何时这么焦急？”

来方指着门外说：“是仙尊，他要离开衡山了。”

采桑宁笑笑。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是要离开衡山的。”

来方摇摇头：“没有你，是仙尊一个人离开，老族长亲口说的，明日饯行酒都已经准备好了。”

采桑宁心里咯噔一下。

“你在胡说什么，他怎么会一个人走，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

来方急了，指着屋子外。

“你可以出去问问，仙尊从一开始就是准备一个人走。”

“不可能。”

采桑宁丢下手中扇子向屋子外跑去。

不朽洞中，良人与十四独谈论着什么。

采桑宁急冲冲闯进来，十四独看了一眼良人离开了。

良人见她穿得单薄，起身搬来炉子，拉她坐下。

“酒醒了，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

采桑宁红着眼坐下。

“你要走？”

良人点了点头：“此次下山将近一年，不知衡山之外如何了，需得尽快前往太虚幻境！”

采桑宁看着他：“那我去跟老族长知会一声，随你动身。”

良人轻轻拨了拨炉子上炭火，发出吱吱的烧裂声。

“只我一人下山。”

采桑宁咬着嘴唇：“那我呢？”

良人顿了良久，看向她。

“你在衡山很安全，有逖狐神尊留下的结界，烈龙踏不过北河。”

采桑宁心中酸楚，轻飘飘的几句话又让她窝火。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衡山是走是留，狐族女帝当不当也是我自己说了算。”

良人没有抬头。

“我没有替你做任何决定，你想走没人拦你，但你去北河看一看，狼族王帐就驻扎北界，你要离开怕是连神山都出不了。”

采桑宁笑看着他不敢看自己的样子。

“原来从一开始你都没想过要带我离开，束灵之死也并不是无事。”

良人气息突然变得冷漠。

“烈龙并不知你真实身份，鸟族虽不惧西北狼族，可没必要的麻烦也会让鸟族陷入困境。”

空气凝重，采桑宁无法控制发抖的手，坐在石凳上的身体不由得瘫软，不必要的麻烦，她成了麻烦。

“束灵之事不是大事，却能挑起狐族、狼族，甚至波及鸟族与天族，你觉得你还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吗？”

“你不能，狐族不能，狼族不能，整个六界都不能，你只能留在衡山，一切才会回到原点。”

突来的苛责让采桑宁内心的恐惧重新挑起。

他是在警告她，逼迫她，若烈龙知道她是温岚的人，定然会将怨气放在鸟族，而温岚定会护着自己，使鸟族代入两难，那么只有她留在衡山大家便都相安无事。

良人站起来，向她靠近。

“等时机成熟，老族长会把你的身份公布出去，到时候局势就不会像此时不便，你能明白我说的这些吗？。”

采桑宁摇摇头，猛地推开他，盯着良人的眼问：“是作为鸟族掌令的意思？”

“是。”良人回道。

采桑宁无处发泄，一脚踢在炉炭角上，蹦出几粒还未燃尽的木炭发出吱吱叫声，没过一会儿软塌成灰。

良人知晓她已明白其中利害，他赢了。

“师傅那边我会向他禀明是你的意思。”

采桑宁眼瞳一缩，扭过头看着他，低声怒道：“衡山是困不住我的！”

良人面无表情。

“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鸟族的人了，当你有那个本事，你自然可以去试试。”

采桑宁又气又恼。

“你欺人太甚。”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