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是她
牛乳干是别人不要的,小瞎子捡起来咬了一口就全给它了,它半饿半饱,精神头比之前好些。
渐渐的,它学会抓老鼠了。
它第一次抓到老鼠的时候,小瞎子被吓得一跳,他摸着手下软趴趴的东西,好半天才摸出形状,然后道:“啊这……不行,不能吃。”
他看不见,当然也没法像电视里那样把老鼠剥皮架在火上烤。
小瞎子并不是一开始就失明的,是好几岁的时候突然看不见,被检查出了某种疾病,才失明的。
他看过彩色的世界,看过搞笑的动画,也知道世界大体的轮廓,尽管
并不完整。
小瞎子曾说过:“我最喜欢的动画片是《小虎还乡》。”
因为小老虎跟他一样。
小猫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思,过了两天它试着捉了一只麻雀,但小瞎子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叹息:“我要是能看见就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捉麻雀。”
七天后,小猫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只小鸡。
小鸡特别小,摸着羽毛都不是硬的,好像才巴掌大,小瞎子把它给葬了,揪着猫猫头,说:“不能再去偷鸡了,会被打死的。”
小猫喵喵两声,果然没再去猎杀那些活物了。
只不过,它盯上
了别人家的午饭,每天一到做饭的点,就像闪电一样冲进去,又像闪电一般冲进来,有时会叼到鸡腿,有时什么都叼不到,还会挨打。
它兢兢业业的投喂着小瞎子,好像把小瞎子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
只不过有一天,小瞎子流血了。
猩红色的血液从小瞎子的腿间流了出来,染红了裤子,它对血液很敏感,条件反射式发出咕噜叫。
但它更多的是慌张,怕小瞎子突然死去,它死死盯着小瞎子的裤子,变成竖线的猫瞳细微的滑。
小瞎子却很淡定,用手摸了摸濡湿的那处:“啊
,忘了我是女生了。”
她听别人说过,女人会有月经这个东西,会腹痛,会流血。
好在她并没有腹痛,只是出血不止的情况让她略感棘手,她摸索的在地上捡了几片树叶,用树叶把湿的地方擦了擦。
接着,她伸手让小猫跳到她的手臂上,一边走一边说:“要是能捡到卫生巾就好了。”
“好像是叫卫生巾吧?之前听到街上有广告是这么说的。”
“有点纸巾也行吧。”
……
小瞎子去了路边的饭馆,找每个饭馆的前台都要了一点纸巾。
生意正好的时候,谁都不想因为她长时间
的逗留影响顾客而不给她。
他们随便抽了两张把她打发走了,小瞎子一路要,要了一沓,但这些不够她用的,她也不好意思再回头要了。
小瞎子在废墟附近把裤子脱了,把纸巾垫了进去,感觉自己舒服了一点,她露出一丝笑容:“我还得再捡一条新裤子,我知道哪里有得捡。”
她找到了离一所中学不远的衣服回收箱。
回收箱里有很多别人不要的衣服,都是旧的,她的衣服都是从里面捡的。
此时,中学刚好放学,一大堆学生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衣服光鲜笑容活泼眼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