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醋

铜壶沙漏，细细小小的沙线往下流动，似比平常还要慢上好几倍。

拿了册书简强逼着自己坐下来，霍去病仍是忍不住时而便抬头看一眼，无奈沙漏慢得让人着恼，让人很是疑心它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最后一次看沙漏，发觉居然还未到申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丢开书简，跃起身来，掀帘走到帐外，日光刺目，天色尚早，而并非是沙漏坏掉了。

不远处士卒们三三两两走过，他眯起眼辨认了一刻，并未看见子青的身影。

将军，李将军抱怨天气太热，问军中可有冰块。”一名军士小跑着过来，向他禀道。

霍去病面沉如水道:“你去找柄扇子给他，一柄不够就多拿几柄。”

“这……”军士僵在原地，

显然这不会是李敢想听的话。

利眼一扫，霍去病不耐烦道他若还嫌热，就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诺。”此刻士军看出将军心绪不佳，没敢再问，抬脚走了。

酉时初刻，我与赵破奴等人刚进南营门，便立即被人上前告知将军召见。不知所为何事，他们忙急急往将军大帐，却又被告知将军不在帐内，经人示意，才知将军在鞠城边，忙又寻过来。

“卑职参见将军!”赵破奴立在霍去病身后，朗声道。

我稍后与赵破奴一样，也垂目施礼。

霍去病缓缓对我开口道：“你跟我来一下”说罢便朝营帐内走去。

路上，李敢不断给我使眼色，我一脸茫然，显然没看懂。李敢无奈闭了闭眼，目送我进入了营帐，似乎是在告诉我：你自求多福罢。

“昨晚一夜未归，去了哪？”他明知故问道。

“回禀将军，卑职昨日与弟兄们放松去了”我不紧不慢答道。

“哦？怎么个放松法？”他试探道。

“没什么，都是些小乐子罢了”我答道

一时间帐内陷入一片静谧，两人皆没有再说话。

手拢在袖中，霍去病下意识摩挲着笔杆，过了半晌转过头来，带着怒意道：“还愣着做甚？你还不研墨去”

“诺”我轻声应下。

见他发怒，我只得依命在榻边坐下，揭开铜质避邪砚盒，放入小墨粒，滴水，取石砚杵开始细细研墨。

他瞥了我一眼，自在案前坐下，寻出一块空白竹片，待墨研好，便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

我在旁看着，这还是头一遭看见他的字。劲瘦、挺拔、舒展，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想什么呢?”耳边骤然响起将军的声音，她回过神，抬眼正对上将军透着不满的目光。

.“嗯?”她不知该说什么。此景落在霍去病眼中，赫然便是一幅她魂不守含的模样。

“还在想那姑娘？”他收回目光，提笔慢条斯理地蘸墨，仿佛问得漫不经心。

我茫然：“什么姑娘？”

笔一滞，霍去病胸中隐隐有怒气起伏，索性挑眉直视着她，道:“方期今日不是带你去找姑娘了么?还装什么?

将军居然知道此事!我呆在当地， 脸上一阵红又是一阵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一遭?”他斜睇她。

记着上次将军也带着我逛过，已然不是头一遭了，我老实摇头。

他握紧手中的笔，凝视我道：“之前还有过？”

“嗯”我回

“那…这回呢？这回感觉如何？”他想套我的话。

我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还不错”

他强自按捺住怒气，偏偏还要问:“如何不错?”

“这个....将军你还是别问了吧。”我大概猜出了他的用意，与他谈论这种话题，还得骗着他，我着实坐如针毡，目光中不禁透出恳求之意。

本想着好好为难这小子，但见我此刻目光，又不免心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