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州一别
天未大亮,拓跋靖前来辞行:“干娘,清恕靖儿失礼,此次前来本就探望干娘,此行还有要事前往汴京。”
许嫲嫲忙上前牵住拓跋靖:“怎么这么快就走,是干娘怠慢了不成?昨天是因为收到昭业送来的信物才失神,小王爷可莫怪。”
“是小女子唐突,靖小王爷才刚来,和阿娘都不曾叙旧,今日便着急走,可是因我昨夜病发?”云蕖也赶到大厅阻止拓跋靖离去,她心知拓跋靖乃不拘小节之人,一大早来辞行必有要事,只是自己还未道谢,人已经要走,心里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和暮姑娘无关,这次出行本就是带着任务前来。其实可直达汴京,就是存了点小心思,想着你们来了有段时间,是否会水土不服,可有靖儿能帮之事。以眼下井井有条,倒是我多虑了。”拓跋靖是存了私心,想着来看看额吉老宅,顺便见见崔伯,是否有密信里讲的那么真切。
这看干娘水土不服纯属借口,昨夜暮云蕖一病更是增添他好奇心,眼下汴京一行怕是热闹了。
“等等,小王爷若不嫌小老儿麻烦,可否带我一程?”只见崔伯提着个硕大包袱气喘嘘嘘赶来。
“靖儿求之不得,有崔伯相伴,这一路上定会少很多麻烦。”拓跋靖忙接过崔伯手里包袱,招呼巴图鲁前去准备马车,毕竟崔伯年纪大了,一路少不了颠簸。
“多谢小王爷抬爱”崔伯抱拳致谢。
“既然有要事要办,那干娘也不能久留,此物是我儿崔昭业之物,你至汴京有麻烦可找他,有信物好办事。”许嫲嫲自袖兜掏出包了好几层的虎头荷包交于拓跋靖,边嘱咐边流泪。
“瞧你干娘,也就这么点出息,小老儿是谁,那是崔昭业父亲。我的脸面可比你这个荷包值钱。”崔伯说着便要拿回荷包。
“不可,你不可能日日伴着小王爷,汴京那可是虎狼之地,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许嫲嫲已难过的讲不完整话,断断续续讲出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亦赞同,汴京的确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皇城之下还是小心为患。小女子会为小王爷祈福的。小王爷,此物是毕婵夫人给小女子念想,如今你相去甚远,带着它可安心。”暮云蕖将转经轮交由拓跋靖,鲜卑入藏,别有祈福方式,额吉用过的东西交由儿子是最妥帖的。
拓跋靖接过转经轮,感激的看着暮云蕖,此女子心细如麻,观人可观心。且不论日后是否交集颇深,单论这份心思便是思虑周详之人。
“你这手,昨夜施针就看见了。其实鞭子不太适合女子练,可必要时自保无忧。相传汴京武器盛行天下,我定留意为暮姑娘寻得适合的武器。”拓跋靖看见云蕖手心老茧也是心头一紧,毕竟一个姑娘家半路选择习武很难,好在暮姑娘勤练有加,已小有成绩。
“谢过小王爷,眼看时候不早,小王爷这就启程吧。我会照顾好阿娘,辅助阿娘打理好府邸。夜色已尽,朝露已出,再不赶路,怕晚间不好找落脚地。”云蕖扶着许嫲嫲送至府门,看着远去的马车出神。
“阿娘好生休息,莫伤了身才是。崔少府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的。”暮云蕖好一番劝慰,许嫲嫲才稳定情绪。现下时机不成熟,那天见着孩子,若是病体,那也是愧对于他。
“阿娘经年不在他身边,可不能再让他担心了去。今儿个咱就去那密室,找些上好药材给阿娘补补。”
“不可,我知云蕖孝顺,但那密室毕竟是毕婵夫人家主所留,待请示了毕婵夫人再行处理。”许嫲嫲拉住云蕖,此时天已大亮,院子里洒扫做活的人太多,免不了会遭人听了去,提毕婵夫人只不过是来压制他们,好让他们不打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