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迷茫不清重重雾
知道何胡勇身份的,何胡勇必然会杀之灭口,死的只怕是那哨兵!
而自己身上穿着哨兵的衣服,或许那哨兵也同样换了陈沐的衣服,若狠心一些,将他的面容毁去,让哨兵李代桃僵,对外宣称陈沐已死,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何胡勇对陈沐恨之入骨,差点就掐死了陈沐,又岂会为陈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陈沐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故?是有人中途杀出,逼走了何胡勇?可为何要将陈沐丢到茅草丛里?
若是有心救助陈沐,为何不将陈沐带走?
如果说此人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么何胡勇为何又要用哨兵的尸体来为陈沐做掩护?
还是说此人与何胡勇达成了甚么协议?这人会不会是洪顺堂里的元老或者高手?
亦或者说,并没有这样的人来搭救,所有的一切都是何胡勇做出来的?
对于昏迷期间的事情,陈沐没有半点印象,胡乱猜测也没个头绪,眼下也是一团乱麻。
无论如何,官府既然做出这样的表态,事情便算是定了性,往后自然不能再以陈沐的身份出现了。
“那……那陈家的其他人呢?”陈沐也着急,普鲁士敦也不隐瞒,朝陈沐道:“因为案子发生在租界内,所以他们会被送到租界领事馆,不过他们不是主犯,法兰西帝国不会太过苛责的。”
陈沐听闻此言,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案子一旦落入租界,就不再归朝廷官府来管,想要上诉,就必须要告到洋人国的法庭,若是小案子也就罢了,大案子只怕要漂洋过海。
陈沐这厢还在寻思,久久不曾听得普鲁士敦开口,这才回过神来,便见得普鲁士敦的表情古怪而复杂,陈沐才醒悟过来。
他与普鲁士敦也算是恩怨纠结,他痛恨法兰西洋人,但却救了普鲁士敦,跟随普鲁士敦学习洋文期间,也渐渐了解到,这个传教士是个善良的老人。
但他的身份是如何都不能泄露的,若不是让何胡勇抓住,他也绝不会让青鱼来求援。
当时他也是急了,担心普鲁士敦不知如何下手,更担心青鱼无法取信于这个传教士,只能将自己的身份通过青鱼,告之了普鲁士敦。
作为法兰西的传教士,普鲁士敦不可能不知道杜卡莉女伯爵号的案子,更应该清楚陈沐的身份意味着甚么。
念及此处,陈沐也带着歉意说道:“抱歉了神甫,隐瞒了我的身份……或许您知道了身份之后,就不会再教授我知识了吧……”
普鲁士敦闻言,微微一愕,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陈沐见得此状,也是轻叹一声,朝普鲁士敦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
陈沐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普鲁士敦按了下来。
“你受了伤,又能去哪里?你们的衙署已经发布公告,你的身份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以后你就是自由的法外之徒了!”
“再说了,这个案子我很清楚,领事大人也曾经找我商谈过,我们的思想不像你们清国人,父亲的归父亲,儿子的归儿子,你只是个专心读书的年轻人,没有沾染父亲的事业,又如何能责怪于你?”
“也是你们的官府施压,为求破案,才将你列为通缉犯,若交到我们租界,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你还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陈沐闻言,也有些愕然,他曾听说番鬼佬是要挖小孩的眼珠来下酒的恶魔,男人们穷凶极恶,女人们淫荡风骚,全无人伦礼法,如凶兽一般野蛮,却没想到普鲁士敦竟比官府的人还要通情达理。
“可是……我换个名字也能继续生活下去,只是这个……得罪了这个伊莎贝拉小姐,又如何是好?”
普鲁士敦也有些诧异:“你是如何得罪了她的?”
陈沐也不隐瞒,当即将渔人小屋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普鲁士敦也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