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定州的好戏已经上演，瀛州的故事也不失精彩。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

瀛州地处宋辽两国边境，是大宋的北境防线。每当两国开战，辽国骑兵南下的时候总会先取瀛州，再顺风直下，侵袭大宋腹地。

十年前，辽国名将耶律休哥率军入侵大宋，在宋辽边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君子馆一战，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数万大军全军覆没，耶律休哥趁势夺取瀛州，随后挥兵南下。不过好在朝廷及时做出应对，调集全国兵力奋起反击，这才一步步将辽军击退，收服了失地。

当年柴少卿家在瀛州，他就是在这场大战中和荀令如走散的。只不过他后来在定州定居，直到一个月前才和令如团聚。

后来，除了麟州的两次小规模战争外，宋辽两国边境局势逐渐缓和，已经维持了近十年的和平。

但是近些年来，辽国朝廷内部动荡，权力斗争的戏码不断上演，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断登上辽国的政治舞台。

耶律宗申在十年前还是耶律休哥的一员部将，如今逐渐在朝中得势，已经掌握了辽国近一半军队的兵权。他将大军转移到离大宋不远的蓟州驻扎，虽然和宋辽边境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足以暴露他的野心。

最近，宋朝的边境斥候不断报告说瀛州防线附近经常会发现辽国骑兵的踪迹，并且驻守蓟州附近的辽国大军似有挪动的迹象。

这当然是耶律宗申搞的小动作，不管是对大宋的试探也好，还是打探大宋的军情也罢，这些对刚刚即位的真宗皇帝来说，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

新皇登基，最需要的就是稳定。边境稳定，朝中稳定，百姓稳定，自己才能有时间慢慢将这个皇帝位子坐稳。外乱引发内乱，在史书当中屡见不鲜。所以在真宗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会提起万分的警觉。

可是当这个问题摆在真宗皇帝案桌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个棘手的难题。

辽国方面毕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更没有直接对宋宣战。如果宋朝先将大军调往边境列阵以待，以防不测，反而会对辽国边境产生威胁，让辽国朝廷认为宋朝想要主动开战。到时候，辽国势必也会将大军调往边境，以防宋军进攻。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局面就会逐渐失控。两国大军互不相让，势成骑虎，那么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就谁也掌控不了了。

真宗皇帝虽然年轻气盛，可也不像他父亲那样，急功好战。这样的局面，他是万万不想看到的。

真宗皇帝刚刚即位，没有什么政治经验，可是他的父亲太宗皇帝却给他留下了像李沆这样的一代名相来辅佐他。所以，就算真宗皇帝真的想要往边境发兵，李沆和朝中诸臣也不会同意。而且李沆作为真宗皇帝的老师，托孤重臣，不可能眼看着小皇帝犯错而坐视不管的。同样，作为刚刚登基的新皇，真宗也不会置朝中大臣的劝谏不顾而一意孤行。

但是如果放任此事不管，那么万一辽国真的举兵攻打宋国怎么办？十年前的剧情会不会再次上演呢？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辽国朝中动荡，新人掌权，大军调动频繁，像耶律宗申这种人，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宋朝在北方边境的常驻部队虽然也不少，可在对战辽国铁骑的时候终究会占据下风。况且作为宋国的老对手，辽国这头狡猾的恶狼从来不会按套路出牌，很有可能会发动突然袭击，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如果再往前线调兵，那岂不是会贻误了抵御辽国入侵的最佳战机？那样的话，宋朝边境的百姓又要遭受辽国铁蹄的践踏。

不能调动大军，也不能坐视不管，那么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皇帝，自然有皇帝的办法。

宋朝有个不常为人所知的机构，叫皇城司，功能和明朝的锦衣卫有些类似，都是专属于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