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各怀心思

么良臣，但你张延龄靠着姐姐是孝宗的皇后，多行恶事，欺民霸田，作威作福，也不像什么好人。现在不过是想借着新皇的手，除掉政敌。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你们谁会对新皇更加的忠心。

何云含招呼张延龄上座，唤来下人换新茶添果品，与张延龄说着恭维的话，眼光却一直关注朱厚熜身边。

江彬一直围在朱厚熜的身边，尽量找话题聊天，却不时被一旁的内侍张永插嘴打断。

朱厚熜脸上虽带着笑意，目光之中却隐隐透着忧愁。

何云含观察到使团四人之中，礼部尚书毛澄一直端坐着，安静的吃茶，不与兴王府的众人多语，有人上前招呼便礼貌的回应，却不主动与未来的皇帝套近乎，想来这就是文人骨子里的骄傲吧。

朱厚熜坐着接受众人的恭维，脸上稍稍有些不耐烦了。

毛澄从座上起身，开口道："兴王爷，今天也不早了，可以回屋做些准备，晚膳也请送到每人房中即可，我们明日一早动身启程可好。早日回到京师，慈寿皇太后和杨阁老也可以少些挂念。"

朱厚熜见有人解围，忙点头答应。

众人见状也不便多留打扰，想着这趟回京还需要十多天，还有时间熟悉这未来皇帝的脾性，遂一一拜别，回屋休息。

何云含心想，这毛澄看着不善人情世故，心里却也像明镜一样。转念道，也是，到底是几十年的官场老油条了，又有哪个是真的蠢蛋呢。这一部的尚书，距离内阁仅仅一步之遥，马上也是登顶权力巅峰的人，往后如果能助他一把，说不定能为小皇帝所用。

兴王妃和下人们也离开大厅，独留何云含朱厚熜陆炳三人。

何云含望着朱厚熜，上前温柔的问道："累了？"

陆炳见他们师徒有些话要讲，识趣的退开，留守在门外。

"不习惯吗？"

朱厚熜点点头。

"皇上还没登上宝座，现在就有这么多人阿谀奉承，将来到了紫禁城，会有更多的人隐藏他们的好恶，来迎合皇上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不过需要提醒皇上，他们奉承的并不是皇上本身，他们在意的是坐在紫禁城龙椅之上的人，如果皇上龙椅坐不稳，对他们而言，换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朱厚熜低头："我知道的。"

何云含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请允许我最后放肆一次。以后我们师徒只能以臣子相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朱厚熜急了："何先生不想随我入宫吗？"

何云含噗嗤一笑："现在为师想进宫陪伴皇上的话，估计只有净身这一条路。"

何云含看着一脸失望的朱厚熜："会有办法的，为师一定会想到办法陪伴陛下，绝不使陛下孤身一人。"

何云含内心感叹，他十三四岁的年纪，在皇家也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说不上是个小孩，但也的的确确只是个小孩。平日里以世子王爷的身份与人打交道，不必顾及下人们的感受，但是到了奉天京与一众人精们周旋，大抵是会心累的。做皇帝的规矩那么多，远不如做个闲散王爷那么逍遥快乐。上一个不愿守规矩的正德皇帝，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就被世人痛骂离经叛道，没有正行。往后这皇位对于他这个小孩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