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观

“来，先跟先生读一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凌望舒指着纸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教着底下的孩子读了起来。

因为换了个先生，孩子们觉得新奇，学得也认真。声音虽然不齐，但是读得很有力。

凌望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始讲解，“有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呢？”

众人摇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生来本性是善良的，但是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造就了性情的好与坏之分。能听明白吗？”

孩子们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凌望舒笑着提问：“那孩子们，先生问你们，你们家刚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会偷吃家里买的糖果吗？会和你们争抢东西，和你们打架吗？”

“不会。”孩子们摇头。“他们还小，动不了。”

“是的，还小。这便是人之初。也就是说 ，当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单纯的人，最良善的人，他们不会去偷东西抢东西，去和别人打架，对吗？”

“是的，先生。”刘小虎回答得最大声。

“所以，一个人会做坏事，变成坏人，一定是有人教会他，或者是他看到了别人做坏事，而去学，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坏人。”

“我不要变成坏人。”

刘凤儿怯怯地举起手来，坐在她身旁的哥哥刘小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不会变成坏人的。”

“孩子们，我们不会从一开始就变成一个坏人，所以先生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就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那先生，怎么才算是一个好人呢？”刘小虎勤奋好学，积极提问。

凌望舒看向他，又看向一个个抬高了小脑袋，他们的眼睛里都在闪耀着小星星，看得她一阵激动。

“脚踏实地，勤奋好学，积极面对，不懈努力，善良诚恳，孝顺忠诚，这就算是一个好人。”凌望舒说着孩子们还不能理解的词句，可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们能懂。而这些也是她想对自己说的话。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都希望自己能做到这二十四个字。只要能做到，她就能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安身立命。

一个上午的课时过得很快，凌父在窗外偷偷观望了许久，他从一开始的不放心到惊讶惊喜到安心离去，开始意识到凌望舒的成熟和成长。

同他一样在教室外偷偷观望的还有一群等着看戏的村民们，其中不乏就读于村学中的学生家长。当然，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秀才。

他辞掉村学先生，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凌父，而后听说凌望舒竟然毛遂自荐顶替了他的位置，又不免觉得凌望舒过于狂妄。难道是个人就可以来村学当先生？还是个不过读过两年书的无知女子。所以今日一打开门便看到一群村民熙熙攘攘地往村学去，他不免心动地想跟着去看凌望舒出糗。半个时辰观望下来，不免觉得凌望舒所学所讲不知所谓。他想出言针对，看向旁边一起看热闹的村民，却发现在他们的脸上竟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神情，听到的话也不是他想说的那些。

“虽然听不懂凌丫头在说些什么，可看我家娃学得这么认真，真是觉得高兴！”刘家嫂子笑着说。尤其是她家凤儿，本来也是个鹌鹑性格，却被凌望舒诱导得连连发言，更是让刘家嫂子喜出望外。

“是啊是啊，我家二牛那坐不住的屁股如今也像黏在板凳上一样，听得可认真了。凌丫头可真有办法！”赵二牛的娘李桂花连连称奇。一回头看到赵天赐的爹娘竟然没有在地里干农活而是躲在一边偷看，不免好笑。“我说天赐她爹，天赐娃儿怎么没来上课啊？倒是你们夫妻俩，躲在人堆里面偷看个什么劲儿？”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碍你什么事？”赵天赐阿娘林大巧没好气地说。

李桂花是个爽快性子，也不在乎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