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启程(1)
路上江长夏都没感觉到颠簸,许是习惯了蜷缩在角落睡觉,哪怕施展不开手脚,又或这具身子虚得很,操劳片刻便神思疲劳,这一觉她睡得十分安稳。
江长夏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唤她,眼睫半垂见模糊人影,倏然消失不见,似做梦般若隐若现,直到脑海中响起机械铃声,眼前的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宋砚放大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让她下意识地往后磕去,双眼紧闭,“嘭”后脑勺砸到车壁上,一阵吃疼。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宋砚一脸嫌弃的模样望着自己,仿若那张清晰的脸是幻觉罢了。江长夏揉了揉磕到的地方,头晕乏力,微张着唇问道:“将军,你靠那么近作甚?”
无论现在宋砚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手无缚鸡之力。
“你睡觉会梦呓。”宋砚答非所问。
江长夏一脸疑惑,缓缓地探出个:“?”
说梦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莫非是自己梦呓说了什么现代词,让宋砚起疑心了?
江长夏手臂不自觉地绷紧,睡着歪倒的身子坐正,墨色的发丝贴着脸颊,稍显凌乱,在脑海里试图搜寻着睡着时说的梦话,她蹙了蹙眉,一片空白,紧张地问道:“将军,长夏说了些什么?”
宋砚正色,好似真的在思考刚刚她梦呓说了什么,说道:“没听懂。”
下一秒,就见江长夏一脸惊慌地望着自己,莫名其妙,她语速稍稍放快问道:“将军,能否模仿一下长夏说得是哪几个字呢?”
宋砚眼前浮现出她的睡颜,十分乖巧地偏头枕在软垫上,只响起一声微弱的梦呓,太轻,听不清,可又断断续续地说着,好似狸奴乖巧温顺。
他并非是薄情寡义之人,皇上钦点的婚约天降般砸在了自己身上,而母亲生前曾交待过他,要好好待自己的妻子,却没有告诉他,怎样才能算“好好待”,是先皇对她那般吗?还是表面相敬如宾,背后却是尔虞我诈。
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好奇心的驱使,宋砚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倾斜着身子,想要听清江长夏在说些什么。
却只听见她温软嘟囔,几个单音节重复了好些遍。
江长夏竟然要自己模仿她梦呓时的嘟囔,宋砚脸上浮现一团黑线,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