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复活（上）

女：我们过往居住在烟州的一个叫白莫村的村子里，两百多年前，大概是元耀二十五年。北方蛮子突袭，大破边境守军。烟州沦陷。无数人流离失所。十之八九的百姓之死被朝廷归咎于北方蛮子。很多大村大县，如今都荒废了。

男：这和貉神森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大齐的子民，又为什么跑到了貉神森里？

女：天降异星。

男：天降异星？

女：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两百多年前也曾经上演过，并且首受其害的就是边境守军，无数人受到蛊惑，献出元神，异变成了失去人心，终日吞噬活物，妄图填补空缺的扭曲怪物。

北方蛮子趁虚而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很快也步了边境守军的后尘，我们这些百姓夹在两股势力当中，躲到哪里都没用。军队封住了交通要道，烟州百姓几乎全数尽灭。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脑海中的声音来自于貉神森，但似乎只有白莫村铤而走险，没有选择远离反而选择了靠近。虽然全都变成了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甚至身体变得比以往更强。白莫村至此没有了生老病死。

后来她身死，依靠她的力量在危险的貉神森中寻求生活的白莫村逐渐凋零，大多数人都活不过二十岁。后来的村民都在艰难学习，以避免出现断层。

我是白莫村最后的独子。在姐姐死后，我在貉神森艰难的又活了半年，最终没有办法才冒险南下。本想加入仙宗尝试延长寿命，没成想，唉。

男：她就是莫夫人？

女：她那会不叫莫夫人，古书上能够找到的最贴切的称呼应该是天之瑞兽，莫夫人是后来拟化人身后，由当时白莫村的村长取的尊称，她全名就是莫夫人。

男：吞噬元神，蛊惑人心，此等邪物被你们称之为天之瑞兽？

女：这并非她的本意，古书记载，天之瑞兽为天地之灵所化，是这方世界的孩子，它若喊痛，世界就会安抚它，它若喊苦，那么世界机遇就会倾向于它。

它只是本能的需要元神修复自身，就像人一样，你的母亲养育你的时候也会猎取山中的野兽，会收获地里的粮食。你们将传承这种行为的人称之为邪物吗？

男：……

女：你一定想说，此等非凡之物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对吧。

男：仙人吗？我们现在的行为其实是在收割两百年前的战果？

女：那仙人可能要失望了。莫夫人从星空中降临的时候就是一张白纸，死后也没有积攒下多少力量和知识。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男：莫夫人死了？那仙人为何，那我们现在遭遇的又是？

女：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回到貉神森的原因之一，我要亲眼确认莫夫人到底是死是活。如今这场灾难比之两百多年前大有不同。

天之瑞兽身上的谜团太多了，祖先在她死的时候认为她死了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她的力量消失了，她不再动弹了。可现如今她的力量又开始影响世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理所当然的便认为她又活了过来，或者她压根没有死过。

男：不对，你到百汇镇的时候，身上就是缠满布条，那时你就已经受到莫夫人的影响了！

女：你看到小村长身上的鱼鳞了对吗？他或许没有献祭过元神，但只要离得莫夫人近了，依旧会受到莫夫人的影响，留下这种痕迹。另外，莫夫人死了不代表她的力量就消失了，就像你杀死的野兽，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复活。

我们生生世世生活在埋葬过莫夫人的土地之上，哪怕她死了，也依旧受到了影响，这几乎成了一种传统认知，没有鱼鳞覆盖的婴孩才是异类。当然，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死过，也难怪白莫村的村民生来就是我这副模样。

一阵水流声，二人抬着木头担架趟了过去……

男：我明白为什么你们不离开貉神森了。可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