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心

结过人。

“对，你没有杀心”谢一刀拿出磨刀石，自顾自的边磨刀边说道：“我曾经有个师傅，擅长左手使刀，那会儿我有个师弟，和我差不多大。”

“师傅教我们刀法之前曾经这样说过，你们可以自己选择第一门课。”

“两门课一个是练刀练体，另一个则是杀人。”

“杀谁？”

“杀无辜的人”谢一刀面色一冷，自嘲的道：“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仅仅是为了练刀？”苏昊心里一沉，问道：“你选了哪样？”

谢一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顺着回忆道：“我师傅曾经这样说过，罪孽可以被赎清，你们可以选择当一个好人视万物刍狗，也可以选择当一个坏人视自己为神明。当然，前提是你得选杀人。”

“什么是刍狗？”刘招娣插了一嘴。

“刍狗就是咱们祭祀蛇神时扎的草人”钟胖子小声解释。

苏昊继续沉着脸问：“你选了哪样？”

谢一刀依旧避而不谈，而是继续道：“刍狗啊，就是草扎起来的假狗，古人说，神看待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你献上的无论是草狗还是真狗，神都能一视同仁。我师傅便说，选杀人的，刀法日后必然精进，天下无敌也不是不可能，但选练刀的，日后最多只是个高手，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高手。”

谢一刀忽然盯着苏昊的眼睛，小小的训练场顿时杀意四起，隔壁天字堂养的斗狗哀鸣一声，猛地撞起笼子。

他缓缓的道：“而这些高手之中有很多的人会选择杀人。你如果只练刀，那么你既没有当好人的资格也没有当坏人的权利，你不过只是一缕浮萍，随波逐流，又随波而死罢了。”

“我才不信，有些邪路，我大不了不选就是了”苏昊想到了自己的丹炉。

谢一刀轻叹一口气，看着苏昊倔强的眼神，摇了摇头，道：“我选了练刀。”

“那你师弟选了杀人吗？”水玥凑近，完全无视谢一刀的杀意。

“他没得选”谢一刀像是没办法直视真诚的水玥一样，低下头道：“我选了练刀，他就只能选杀人。”

“同样是一个月的功夫，我砍了多少木桩，他就砍了多少人。我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步伐无章，气息杂乱，拿刀的样子就像一个厨子。”

谢一刀挥起一刀，这一刀看起来非常笨拙，“我拿出了这一个月所有的努力，他能有什么？一天杀二人，杀六十人撑死一个时辰。那会儿我就像你，你就像我。”

可我这次还是输了，一切都太迟了……

“然后他就这么一刀，把我砍成了重伤”谢一刀解开衣服，他的胸膛有一个从上至下，几乎贯穿整个身体的伤疤，“这是我这辈子受过最重的伤。我师傅说，是他一针一针像缝衣服一样，把我的肠子缝起来的。”

谢一刀凝视着苏昊的眼睛道：“你已经比我强了，但遇到比你弱的，你不一定打得过，刚刚的比试，我不是抱着赢的目的和你比试，而是想着不留余地的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