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傅
,老臣无碍,倒是您啊,怎么消瘦成这般模样,这让您家人看见了,他们可如何安心啊。”
褚锦玥垂眸叹息,压低了声音,“老师,您信我与那谋逆之事无关吗?”
“娘娘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老臣也做了娘娘将近五年的老师了,娘娘品性如何,老臣自认为是了解的。”
杜延清喝了口茶,“小女儿家独自住在了宫里,娘娘小时候那点心思,微臣也是看得出来的,娘娘是断然不会做伤害陛下的事情的。”
“老师都看得出来,可是陛下他……”褚锦玥说着红了眼眶,“陛下是一国之君,一人之命系天下万民,学生理解他当时的做法,学生只恨……”
褚锦玥强忍着泪水望着杜延清,“老师,我褚家也断断不会做那等忤逆之事的,父亲他……定是被陷害的。”
“胜霖为人,老臣也是知道的,老臣与你祖父一同入仕,陛下登基后,臣也曾为褚家谋逆一事寻过证据,可却未寻得一丝转折之机。如今,人该判的判了,凡是有牵扯的都已正法,臣也进过言,可无奈大理寺要微臣避嫌,娘娘要查,从何查起啊?”
杜延清转头看了看殿外,摇了摇头,继续说,“娘娘如今无恙,又有了孩子,底下那帮人是不敢轻易把此事搬到明面上的。娘娘,玥儿啊,听老师一句劝,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褚锦玥眉头紧锁,说:“老师的意思是要我放弃吗?若父母亲族果真含冤受屈,学生真的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做这个皇后,相夫教子吗?既然我是皇后,若不能为亲族昭雪,那学生这一生都将背负谋逆之罪,罪臣之名。”
“学生现在是有了皇子,能保学生一时无虞。那以后呢,这个孩子也会因为他的母族被人戳脊梁骨。他还是孩子,这件事不该由他继续背负。”
褚锦玥咬牙,脸上已经满是泪痕,“老师,学生没有第二条路。”
“若事实依旧如此,学生会辞去皇后之位,为皇子留一条广阔明朗之路,而瀛国也不需要一个负罪的国母。”
杜延清掩面叹息,“娘娘倒是考虑了皇子,考虑了瀛国,可想过自己啊?”
褚锦玥起了身,抬头望着堂上“发政施仁”的匾额,“老师教过先皇,又教了陛下,可曾想过自己啊?”
杜延清未作答,这个垂垂老者满怀慈悲与怜悯之心看着这个身形瘦弱的孩子,她如今只有自己孙女般的年纪,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苦难。
他想着,凭借大理寺与自己的声望都未能查到什么,以后只要护住她的性命便可以了,就由她去吧。
杜延清拜别了褚锦玥,独自出了皇城。
褚锦玥擦拭了脸庞,补全了妆容,把花朝叫了进来。
花朝告诉褚锦玥,北堂隐派刘公公去调查寒溯宫失火一事,但火势太大,大部分林子和几乎整个寒溯宫都已烧光了,到处都是废墟。
石制的灯台倒是还矗立着,里面的灯油与灯芯也都烤干了,未勘察出什么可疑迹象。
倒是那晚的风确实大,只当是火星吹了出来点燃了树林。
褚锦玥料到北堂隐会去查,也不觉心寒了,毕竟北堂隐是一个皇帝。
她又想起了他与林隐相似的脸,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
他是个皇帝,他不是他。
他不是他。
……
花朝低头说:“娘娘,宫外的守卫比昨日我们来时多了两倍,奴婢与画梦出去也时刻有宫人盯着。”
褚锦玥瞧着门外,见外面阳光不错,便想出去走走,“无碍,盯着便盯着吧,左右今日也做不了什么,那么多人跟着,是不是还显得我这个皇后很气派?”
褚锦玥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她是真的很喜欢晴天,也的确想出去走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破冰也非一刻可就。
她要细细打算。
褚锦玥为了博取信任,倒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