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一章 七
动,蛇眼映照着居于房间正中的身影。
那是一个背影。惊人的浓黑长发犹如肆意舒展的藤蔓披散而下,遮挡住此人的脖颈、后背,连带着他(她)所坐的古式木椅都被掩了大半,接着在瓷砖地面交错垂落,织成一张漆黑的网。
远远望去,竟有股非人的冰冷恐怖。
绿水蚺继续扭动,半晌,响起与外表不符的软糯童音:
“这样就可以了么?”
拖地黑发轻轻曳动,刮过地面凌乱的画卷、文件、白纸,惹出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随即便是一声无甚感情的浅笑。
“是啊。”那人道。
出了声,才辨识出端坐椅中的应是个年轻男人。
一只纤长的手伸出来,拿过旁边茶几上的纸张,许是身上衣袍的缘故,平平无奇的动作也沁着些轻松写意,隐约显露出不符合现代的优雅。
纸面印着大大小小的脸,姑且可以算作同一张面孔。还未长开的、身份证上的、整容前的、整容后的…
是景兴河。
再翻过背面,相同的排版,不同的人脸,是金祎。
单薄的纸被这只手放入碎纸机。
它太单薄了,以至于裂成细条时的声响都毫无存在感,气泡般迅速散在空气中。
室内空余一声吊唁似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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