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狠手辣
王琬盯着慕容恪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准备转身去抬昏睡的薛渊,此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表命部下在外等候,自己只身上楼,来到雅间外,先是轻轻敲了几下,试探地问道:“薛将军,你可在里面?”
见房内没有动静,他又重重拍了拍门。
“薛将军喝多了,需要休息,你速速离开,不要打扰!”房内传来一人声音,正是王琬压着嗓音,想将陈表哄骗离去。
薛渊酒量不差……陈表攥紧了拳头,抬腿,用力,房门被踹开,薛渊瘫倒在地,身旁空无一人。
“薛将军!”陈表急忙上前查看,谁知身后响起重重的关门声,正要回头查看,只见一个身影陡然扑来。
“你!”他腰间一紧,低头看去,一把匕首已然插入肋间。
王琬凑到陈表耳旁说道:“让你走,你偏不走,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
陈表瞪大了双眼,嘴唇已无半点血色,他伸出一只手想去拔腰间佩剑,却只觉得浑身的力量已被抽光。
王琬拔出匕首,鲜血如泉水般跳跃翻腾,染红了玄甲下的衣袍。
陈表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任由对方抬脚将自己踹翻。
“看不出你一个贵公子,杀人竟如此干净利落。”慕容恪从屏风后走出来,满意地看着地上的血迹。
“家中族人明争暗斗,没有一招半式护身,如何在深宅高院里活下去?”王琬将匕首挨在陈表的衣角上蹭了蹭,擦去血迹后,重新将它藏回靴中。
慕容恪回想起自己在鲜卑时,被族人看不起,被年长的王子欺负,更没有武师愿意教授他功夫,于是自己便偷了匕首,先是杀野狗,随后是杀野狼……终于有一日,他满身伤痕,却已能将一匹成年野狼徒手击毙。再后来,他锋芒毕露,鲜卑王开始留意到他,一些有野心的王子也开始笼络他。
“如今怎么办?”王琬的问话,让他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说道:“你抬着薛渊,随我来!”
“去哪里?外面全是士兵!”王婉见他向内室走去,赶紧问道。
“那些达官贵人来醉仙楼寻欢作乐,少不得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此处设有暗道……”慕容恪得意地说:“暗道通向街对面的绣房,马车便在那里候着。”
“随后去哪里?”王琬皱眉,满脸皆是不信任:“你的人已经背叛了你,我实在不放心。”
“城郊有处废弃的土地庙,有人会接应我们,到时候出了城,直奔鲜卑。”
“你不怕大梁迁怒于鲜卑,派兵攻打?”
“打便打吧!大梁受制于匈奴,哪里还有兵将可用?何况我们手中还有如此好的一枚棋子。”慕容恪见王琬面露忧思,赶紧说道:“放心,届时你是鲜卑的功臣,本王子定会保你富贵荣华。”
“那刘某此番先谢过了。”王琬笑了笑,走到薛渊身侧,试着将他臂弯抬起。
怎么这么重!她心中懊悔,这狗东西居然全身都靠了过来,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是装晕么?
慕容恪走到雅间内室,里面床榻、衣柜、花架……一应俱全,他走至衣柜前,打开柜门,在柜壁上推摸了几下,吱呀声起,柜壁竟是活动的,是一块可以推拉的木板,敞开后露出一个木门,轻轻推开,是一条可容纳二人并行的通道。
“快些扶起他!”慕容恪手持火折子,转身催促:“若让门外士兵发现端倪,只怕再无机会脱身。”
“那酒楼里其他人呢?”王琬吃力地将薛渊扶起,双脚已经发软无力,心中气恼,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狠拧了一把。
薛渊身上肌肉瞬间紧绷,一只腿悄悄使了劲,总算让王琬松快了许多。
“他们尚未暴露,待我们走后,他们自会离开。”慕容恪走进通道,声音渐远。
王琬扶着薛渊紧随其后。
通道内昏暗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