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毛病

封冰陌独自一人正闷闷不乐地赶车。

玉凤生心大，脑袋歪在木窗口，半颗脑袋露在外面，看不到脸，呼呼睡觉。

封冰陌偶尔无聊，掀开帘子朝里瞧一瞧，每次不例外地能看到玉凤生得像死猪一样，乌发把近乎一张脸遮上。

一路无言………

马车行到闹市，后轮碾过石子，颠簸了一下，玉凤生半个身子栽下去，受到惊吓迅速抽回身。

入眼，是一片灯火通明，彩灯连绵在一起，红灯绿纸，吵吵嚷嚷，虚浮的热闹像块儿遮羞布，放纵，欲望，痛苦，假意的悲悯，一并遮在幕后。

玉凤生拍拍胸口，“刚才什么东西？”，掀开窗边的布帘，闭上眼再睁开确认。

这…这是不是话本上说的花街。

马车外，小倌和舞娘，各个身着轻纱幔缎，各种香料，廉价的，昂贵的，无论清新还是浓烈，都在空气中凝聚。

玉凤生被呛得连连打喷，“这是什…什…么香，啊切—”

他难受地揉揉鼻子，鼻尖红红的，痒意消下，他又好奇地掀开窗口的布帘。

一个美人媚眼如丝地朝玉凤生勾手，一颦一笑像魅魔似的，勾人心魄。

而玉凤生视若无睹，漠然地放下帘子，他看见封逸了，怀里搂着两个小馆，像是喝醉酒，还同一个漂亮的小馆耳语厮磨。

“你醒来了？”

封冰陌无趣地靠在马车棱上，长腿点地，听到动静，百无聊赖地回头，淡淡地问了句。

“嗯”，玉凤生僵硬地点点头。

封冰陌将马车停靠在巷里，钻进马车内，像软体动物似地瘫倒，两眼皮上下打架。

“本皇子这辈子第一次给人当马夫，困死了。”

启渊城占地大，是其他普通城池的三倍之多，张家的店铺在城外围，路程长且不好走，马车赶了两个多时辰。

封冰陌按按眉心，扯下腰间的玉佩，丢给玉凤生，“你替本皇子取点儿东西”

“去落玉楼找老鸨，以这个玉佩为凭，她会给你一个木盒，你不用过问，拿回来就成，听懂了吗？”

玉凤生被玉佩砸疼手背才堪堪回过神，骨节泛出红，很快消下去。

“喂，发什么呆”，封冰陌翻身坐起，在玉凤生面前摆摆手，“你怎么了？”

玉凤生什么都没说，捏紧手里的玉佩，眼里平静地无一点波澜，应下封冰陌的事。

他起身下车，忘了距地面的高度，一脚下去踩空，封冰陌的玉佩被他护在怀里，也不喊疼，巍巍颤颤地忍痛站起。

马车因此晃了一下，封冰陌赶忙探出身，看到玉凤生白衣沾尘，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走去。

巷子里黑漆漆的，封冰陌无法看到玉凤生下巴，手背以及衣服下的各处擦伤。

封冰陌不放心地喊：“你是不是受伤了？”

玉凤生自顾自地继续向前，对于身后的喊话置若罔闻，封冰陌以为不是什么大伤，坐了回去。

落玉楼在不远处，玉凤生拖着步子也很快找到。

三层高的楼，雕梁画栋，灯火辉煌，无一丁点儿暗淡处，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兜里有百两金银的达官贵人，老鸨欢笑着把客人迎进去。

“王公子今儿终于来了啊，小月想您想得哭红眼了。”

“哎呦，谢谢客官捧场”

老鸨欢欢喜喜地说着公子哥儿们爱听的话。

来客各个春风得意，唯独玉凤生拖着伤，一步一步地像只小鬼缓缓移过去。

偶尔被三五个成群结队的人撞到，默默地再爬起来，呆呆的像个傻子。

老鸨对上他时，喜庆的笑容凝在脸上，讪讪地问：“小公子，您是？”

玉凤生木讷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淡淡道：“和他们一样。”

老鸨可不相信，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身上穿得倒是好布料，不是一般贵族供应得起的，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