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祸

早上太阳红彤彤的，照在身上热呼呼的，曹小健现在后背，就这样被刚起床，打着哈欠的红太阳照着，舒适而温暖。

一路唱着，我美了美了，我醉了醉了。走了一段路，心情高兴，也不管两媳妇愿不愿意，放出来，陪自己聊天，走一段路。

太阳大哥彻底醒了，想起昨天月亮去跟星星约会，没理自己。越想越生气。于是：

天气开始热了，曹小健把媳妇塞回空间，骑着车继续赶路。路上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夏粮应该收割差不多了，怎么有的农田根本没收。发黄的麦穗已经成熟，有的已经脱落。

这不对劲啊，这时候不应该一派农忙景象吗？迎面急匆匆走来一农夫：“大哥，打听个事。”

曹小健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对方疑惑地接过烟，点头：“什么事？”

曹小健给对方点着烟：“我看这麦子都熟了，怎么没人收啊？”

对方听了，用手中烟指着曹小健道：“我看你这小同志觉悟不够高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大生产，是赶超帝国主义，大炼钢铁的时候，你却想着麦子，这种思想很不对。”说着，转身走了。

曹小健摸着头，想半天也不明白，这大炼钢铁跟收麦子有什么关系，很想问，你不吃粮食吗？想不通，天气上来热了，进空间吧。

二人正在间苗，提了桶井水上来，喊二人过来歇着，看二女累的满头大汗，不觉心疼道：“你俩也没想过吧，跟了我还要下地干活。”

初雨说道：“老公，说什么呢？以前我过的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干点活怎么了。”

秦京茹笑了：“老公以为我俩是千金大小姐啊？我喜欢去城里，也不过吃饱穿暖，见见世面。现在都达成了，而且比我姐过的还好，这点农活都不干，不得腻歪死啊？难道天天陪你斗地主啊？”

两人喜欢就好，曹小健说了外面的怪事，二人面面相觑，也不明白。

秦京茹说道：“他们不收，麦子掉下来很快就烂掉了，老公不行咱拣了呗，你还不用黑市买了。”

初雨说：“昨拣地上掉的，要没人收的，有人收的地，咱都不拣。”

曹小健点头：“好，听你俩的。”

看外面正热，拉着二人打了一把斗地主，眯了一会。

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太阳大哥火也消了，开始往西边回家，出空间，戴个草帽，遮一下脸，不让太阳大哥偷窥。开始了一路收收收。

地里种着的必须挖出来才能收，而掉下来的可以直接收，曹小健一路火力全开，所过之处，地面干净的跟许大茂抹的头油一样，细腻光滑。

本来不想去秦家庄的，因为这事，去一趟吧，到了秦家庄附近，发现这里好一些，但地里也大部分是妇女儿童。放出秦京茹，驮着进了村。

秦大力好像比前几天老了许多，蹲在村东头看着远方，烟袋锅里烟都熄灭了，还用嘴无意识地“叭唧”着。

曹小健让秦京茹去自己家看看，蹲在秦大力身边，用火柴帮秦大力点燃烟袋锅。

秦大力看了一眼曹小健，用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全是女的干活？”曹小健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

秦大力看着远方：“前几天上面来了个领导，说响应号召，大炼钢铁，那就炼吧，铁不够，有的人家锅铲子都拿走了。可是你把锄头，镰刀拿走，我们农村人拿什么种地，我磕头做揖要回来农具，又开始要人，去炼钢铁，现在正夏收，晚一天就损失一天，壮劳力都调走了，我心急啊。可又不敢顶了。前村王书记，顶着干，前阵带去批斗，一捋到底，人是抬回来的，村里劳力又增加50，连老娘们都去炼钢炼铁了。”

秦大力扔了烟袋锅，双手捂脸，双肩在颤抖：“我怕啊，怕啊，没吃的会死人的，会饿死人的。为什么吃的在眼前，不让我们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