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线索

轻嗅着空气中混杂的毒味，年温月攥了攥拳。

凶手速度居然这么快？再晚来一步，管家必死无疑！

王笑林正嚼着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见她伸手进来，没敢多想，撸起袖子露出手腕，小声道：“王妃，小人是冤枉的！”

“知道。”

搭上他的脉搏，年温月指尖微跳。

转眼看向空碗，她又嗅了嗅。

奇怪，明明能闻到砒霜，怎么管家没中毒？

捡起碗仔细检查一遍里面的粥液，她才发现，这饭是没问题的。

既如此，砒霜的味道从何而来？

正思量，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筷子上。

王笑林作为懿王府的管家，跟在褚修景身边活了这么多年，是相当有眼色。

见她神色不对，大脑飞速运转，连忙说道：

“这筷子送来的时候很潮湿，小人擦拭的时候感觉手掌像是扎了刺，细闻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所以没用它……”

年温月蹙额。

接过他呈上的筷子，果然能察觉到刺痛感。

要知道，砒霜对皮肤和黏膜，是有腐蚀作用的。

凑到鼻下细闻，她不禁起了冷汗。

砒霜本来是没什么味道的，即便嗅觉很好的人也很难闻到。

这双筷子的味道能浓到有些刺鼻，就知道凶手放的剂量得以“斤”来计算。

从它的潮湿度来看，这最起码被泡了一夜！

管家这次能够保住性命，主要还是他误打误撞没用筷子。

要不然，就以筷子里的巨量砒霜，她根本来不及救！

可凶手是奔着要他命来的，这次他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为了保他性命，年温月拿出银针刺入管家静脉。

按下针头颗粒大小的按钮，使针身内储存的药物从针尖汇入对方体内，她道：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好。凶手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我吩咐狱卒对你严加保护，凭凶手的狠劲，也只能害无辜人丧命。”

“我已经给你用了药，接下来不管你是以何种方式被杀害，我都能叫你起死回生，所以你千万不要害怕，你要尽你所能记住所有细节，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抓出凶手。”

“我需要知道此案发生始末，时间不多，你速速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起死回生，王笑林是不信的。

但现在，他除了完全信任眼前人，再没别的法子。

他道：“昨天，我正为了找不到药贩子的住址发愁，来福客栈的小二就叫我往北门外的萝卜巷子十五号去找，我将信将疑地过去，还没高兴自己找对地方，就瞧见地上有具模样十分恐怖的尸体！”

“那人脸色灰青，七窍正流着黑血，四肢肿大，浑身皮肤严重溃烂，流出来的浓浆是绿褐色的！”

“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吓人的东西，当时脑子一空拔腿就跑，谁知刚出了萝卜巷子就被衙门的人抓了！”

听着他的描述，年温月脑中已有匹配的毒药：“现场是不是还有油漆味？”

王笑林猛点头：“味道特别重！”

是粟毒！

心下确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管家去过案发现场，亲眼看到的现场状况不可能有假，可孔山验出的，明明是刀伤！

一个是毒死，一个是砍死，从尸体表面情况来看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孔山做了几十年的仵作，绝不可能出现这么荒谬的失误。

这只能说明，在管家离开案发现场后、衙门的人来领走尸体前的这段时间里，凶手将真正的尸体掉包了！

此人从得知风声，到杀了药贩子，再到嫁祸管家、通知官府、替换尸体，到现在对管家下毒手，每一步都走得又快又稳，这绝不是短短半天时间就能做出来的！

这说明，药贩子的生死一直都捏在他手里，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