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语速说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眼见着黑袍男的眉头挤在一处，水滴玉石般澄净透亮的嗓音随后响起，语气如冬日刺骨的寒冰，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听得到。”

这不是会说话嘛，青衣女子清清嗓子，继续问：“那你倒是说啊，有什么要紧事追我这么久？我与你并不相识吧？”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咱俩都没见过，我何时何地拿过你的……何种东西？”

“……”

怎么又不说话，青衣女子轻声叹气，她一把抓过挂在身侧的布袋，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用言语继续拖延时间。

“既然你什么都不明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来问你，你的真身是什么？来自哪个山头？在哪个大妖手下为非作歹？至今都干了哪些伤天害理之事？不要装傻哦，自我在茅屋外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人。放任你跟着，是因为想弄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从布袋里摸出螺纹铜镜，正面朝向黑袍男，随后甜甜一笑：“不说也行，等下便让你现原形。”

配合右手的伏魔印手诀，青衣女子快速念起口诀，中气十足地吼道：“急急如律令，现！”。

四下静谧，只听得到飘荡至远方的回音：“现～现～现～”

青衣女自愣在当场，怎么没用的？她咬着牙，又重复一遍刚才口诀，依旧毫无反应。这下她彻底傻眼了，难道是法器失灵？还是……他不是妖？绝不可能，人类怎会变成黑雾，飘着跟她一路。

黑袍男抱着肩膀，盯着青衣女子，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突然感到烦躁。

“你玩够了吗？”

青衣女子涨红了脸，多年来的捉妖名声恐怕要毁于一旦，她慌乱地开口说道：“你……你……你等一下。”

她不甘心，又掏出寻妖罗盘对准黑袍男。不看还好，只看一眼，她整个人呆立当场。寻妖罗盘上的指针正以无法读取的速度，毫无规则地疯狂乱转。

碰上硬茬了，他不是自己轻易能降住的妖。如若拼上性命，未必落得下风，可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绝不能在今天随便丢掉性命。她稳住心神，还是另想他法吧。

黑袍男见她收起法器，藏在面巾下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挑了挑。

“怎么？还有什么宝贝要展示？”他说话夹枪带棒，刻薄中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戏谑。

听着真惹人讨厌，青衣女子心想。她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一副笑脸回话。

“诶！哪儿的话！是小女子误会了，您大概是哪处仙府的仙人降世，普度众生的路上偶遇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莽撞之人，实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是吧！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我是仙府仙人，你和我是一家人，那敢问姑娘是哪处仙府的仙女啊？”

“不不不，”她连连摆手，“唐突了。我小门小户的，怎么能跟仙人是一家人呢！误会误会。”

“……”

黑袍男惜字如金，不好评估，她只能一点点试探。

“额……仙人降世必定为大灾而来，救苦救难是修身的大功德，我就在此别过，不耽误仙人的修行。”

说完，她抬脚就要从黑袍男的身边溜走。

“站住！”

黑袍男的声音不大，却让她的身体打了一个激灵。

“我说了，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青衣女子自认活得够久，见识还算广泛，却从未碰见过像眼前这位如此爱说谜语的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继续好声好气地跟他纠缠。

“您明示，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她举起两只胳膊，摆成一个“大”字，上下挥舞着，“我身上只有这一个布袋，实在不行，我给您倒出来看看？”说着就要拉开布袋展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