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梦
秦君房乖乖地把挡在胸前的胳膊放下,一道七夜阑再熟悉不过的伤痕出现在他的左胸上,那是秦君房自己说小时候贪玩,光着上半身去玩滑梯时,不小心被滑梯的铁扶手划伤的伤痕,七夜阑每次和他拥抱后,都会不停地来回在伤痕上划来划去,虽然这伤痕是长在秦君房身上,最熟悉的人却是她。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七夜阑忍了好长时间的情绪,终于崩溃。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拒绝一切她看到的情景,宁愿是自己已经疯了。
秦君房赶紧穿好衣服,试探着往七夜阑身边靠近,犹犹豫豫地想要安慰他:“七夜桑,你没事吧?”
“你走!不要出现在这里!走开!”七夜阑不是不想见到他,只是,现在她接受不了这一切。
秦君房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只是走到台阶的时候,他又开始表演蹩脚的玩笑:“如......如果你要我负责,我们还是老地方见。”
“滚!”七夜阑最后大吼一声,但心情并不是那么绝望,相对的,还有一些自欺欺人的安慰。
如果这是一年前的梦,那一年后作为预告绑架犯的秦君房已经伏法,那这个一年前的秦君房......
“砰!”
对于七夜阑来说,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枪响,寂静的比叡山瞬间显得喧闹起来,无数的飞禽随着这声枪响开始在空中乱飞,其中那些讨厌的乌鸦叫的最响。
七夜阑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摸腰间的配枪,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放假,而下一秒她就飞奔到阶梯旁边,震惊地看着阶梯下方倒着的人。
这回,她是真的绝望了。
接下里的事情已经不是七夜阑可以思考的范围,她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都不知道。她只是隐约还记得,不知过了多久,有好多好多人来到她身边,又有很多她熟悉的人在不停地对她说话,而自己眼中那个倒在地上和血泊的人,被装在一个袋子里。
这个病房里没有挂钟,也没有电话、手机、电视等等一切电子产品,四周只是无尽的白色,连iji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只有紧闭的窗户外面是一片无尽的树海,奇怪的是,离自己窗户最近的树,却是枯萎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她心想,如果还能剩一片叶子也好,按照日本的民俗,这枯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就是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掉落,也就代表着生命的结束。
如果这不是传说,那这棵枯树是不是就代表着根本没有生的希望。
七夜阑自嘲地笑了笑,希望?生不如死罢了。
“七夜桑!?”
病房外面进来一个小护士,略带兴奋地叫着她的名字。
七夜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小护士直接按下墙上的按钮,对着按钮说:“小山医生!七夜桑醒了!”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病房外面传来,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医生。其中一个医生对刚才的小护士低声说了几句,小护士便急匆匆地离去。
这个医生走到七夜阑的病床边,极其亲切地问她:“我是小山敬次,是你的主治医师,也是......你母亲的好朋友。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母亲?哦,对,我还有个母亲。没有,我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谢谢。”
小山敬次皱了皱眉,对七夜阑这么说她的母亲有些尴尬和困惑,但那毕竟人别人的家事,自己也办法多说什么。刚想再过去检查一下七夜阑的眼底和其他信息,却被七夜阑拦住。
“小山医生是吗?请问这里是哪里?”
“埼玉县神经医疗专科,我想你应该听说的。”
七夜阑“噗呲”一下开始想起来,然后笑的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估计形象,周围的医护人员倒是都像司空见惯一样,等着她笑完。
“知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