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是今晚跟他有关,他就上不成大学
左邻右舍终于喊开裴卫东家的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无比凄惨的场景。
应淑躺在草棚子里的破床板上,血不知从哪儿流出来,在她头下积聚成一滩血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人……人还活着没啊?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众人都吓坏了,连门都不敢进。
“卫军媳妇,赶紧叫你二大爷过来!卫军去外头搜搜,看能不能逮着人!”
稻草棚里一时乱糟糟的,二叔公首先稳住场面,一一指派着人,裴老太也一惊一乍、唱念做打地哭叫起来。
二大爷一时半刻过不来,刘三婶子看血流不止,大着胆子想检查应淑的身体。
应淑现在谁也不信,她挣扎着按住刘三婶子的手:“三婶子,帮我叫……三姑奶奶……”
“哎,行行,你别说话了,血还淌呢!”刘三婶子急忙说道,也不敢继续去碰她了。
外面卫军嚷嚷着喊门,许多人都起来帮忙。手电乱晃,人声杂乱,涟漪似的,把应淑遇害的消息一道道传了出去。
没过两分钟,三姑奶奶和裴和璞就赶了过来。
裴和璞一进门,就嗅到一股不祥的血腥气。
应淑躺在一片糟污之间,衰败得像一朵凋零垂死的花。
——她前些天还温柔明丽地笑,不过转眼,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裴和璞打眼扫去,满棚子的人,都怕惹上事,居然没一个人去处理她头上的伤。当即箭步上前,扯下架子上的毛巾,用力按在她伤口上。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
“……”应淑说不出话,在他怀里轻微摇了摇头。
索性伤口不深,裴和璞按了五分钟,血渐渐止住了。
应淑的脸色白到透明,三姑奶奶瞧着害怕,赶紧给她冲了碗鸡蛋红糖水,一勺勺地喂下去。
应淑缓了半晌,恢复了力气,挣扎着爬下床,噗通一声跪在了二叔公面前。
“二叔公,您在村里名望高,看在我今晚差点死了的份上,我求您给我做个主!”
她呜咽着,声气犹如游丝一样,断断续续,却还是强撑着跪在二叔公面前,深深地磕了好几个头。
这情形,不但男人看着揪心,连女人都觉得不落忍。
刘三婶子赶忙上来搀她:“跪什么跪呀,你这身子成这样了,快回床上躺着。”
应淑摇着头,泪像雨滴一样纷纷落下:“婶子,你不知道——”
刘三婶子望着应淑这形容仿佛另有内情,扭头跟二叔公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有点咯噔。
大半夜的,半个裴家村都醒了过来。会看病的二大爷,村里的大队长裴东升,还有妇女主任听说出事,都急匆匆地赶到裴卫东家。
一进门,正巧撞上应淑跪在地上哭。
“……感觉到有人在翻我身上,睁眼一看,床边站着一个人,不是贼,也不是流氓,而是卫东。”
卫东把她打成了这样?
裴东升眼皮一跳,反手关紧了大门。
裴卫东家三寸小院里外站满了人,可没一个人吭气,空气里回荡着应淑的余音,气氛沉凝得不像话。
裴老太第一个跳了起来,暴怒道:“你个不要脸的贱种!胡几把吣什么鬼话!卫东今晚压根不在家,他去他同学家借书了!”
二叔公抽着烟不说话,二大爷只顾给应淑包头,三姑奶奶摸了摸红糖水,叫裴和璞端去厨屋加热。
长辈都不搭腔,裴东升没办法,只好站出来主持场面:“香婶别激动。问清弟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转头又问应淑:“黑灯瞎火的,你看清楚了?”
应淑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捂住脸,眼泪涌成了泉:“那是卫东!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她声嘶力竭,哀声凄婉,刘三婶子心都碎了,她上前搂住应淑的肩,跟着她一块掉眼泪。
“男人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