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宫闱之火

“祝父亲新年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富宁宫里，栁后将栁相迎到主位，殷殷递上筷子说道“父亲快尝尝这核桃酥，这可是女儿专门给您留的。”

“皇后有心了”栁相笑着夹起一块核桃酥，美美的品了一口宫女端上的大红袍，虽然这贡茶他那也不少，但这茶中圣品毕竟是专供皇帝之物，平时可难有这正大光明品尝的机会。

“父亲，岳儿近来可有去您府上探望”，栁后一遍为父亲斟茶，一边侧耳问道。只是栁相却并未回答，只是装作没听清的模样，拿起茶杯含含混混的问道“谁？”

“我与栁相谈些家事，你们先退下吧，让小新在一边伺候着就行”，栁后招了招手，让几个侍女都退了下去，小新则是在其他侍女太监出去后，小心翼翼的合上门扉。

“岳儿最近越发的放肆了”，看着无关闲人都出去了，栁相这才放下茶杯皱起眉头。“虽然如今论嫡论长，岳儿都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但四皇子却深得陛下喜爱。这几日我听说岳儿在花堤那风月之地，仅因为几句言语冲撞，便弄死了个青楼女子和一个书生，堂堂皇子竟与一白衣争风吃醋，还是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传出去不是莫大的笑话么。倘若岳儿再不收敛，真让陛下抓个什么把柄当众点了太子的位置，再要入主东宫便绝非易事了。”

栁后皱了皱秀眉，点头道：“父亲教训的是，我一定叮嘱岳儿。”

栁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仅是慕岳，媚儿你在这后宫之地也千万要多加注意。虽然昔年五王之争，是我栁氏一门鼎力扶持他登上帝位，但陛下如今对我栁氏的忌惮是越来越深。而今虽说朝堂六部中礼、吏、户、工四部尽是老夫门生，但程知忌那老匹夫把着户部，与景王走在一道上，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兵部的李林更是那林甫的门生，这两部之力比诸其他四部，竟总能在朝堂之事上与老夫掣肘，想想便让老夫切齿。”

“父亲放心，女儿省的”栁后点头回应，“贤妃虽是将门女子，终究是在怀孕时伤了身子，如今女儿掌管后宫，岂能让她轻易翻身，到是有一小事，需向父亲借几个家奴使使。”

栁相一愣，放下手中茶杯问道“何事？”

栁后手指往西一指，轻声道：“父亲可还记得梅苑里的那个？”

栁相眉头一皱：“你是说萧嫔和皇九子赵慕遥？一个末位的嫔、一个不受重视的年幼皇子，他们能奈你何？如今形式不比从前，切莫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失了体统。”

栁后轻咬下唇，低声道：“父亲有所不知，那萧嫔看似位份低微，但我前两日却才知晓，以往女儿在这宫里百般打压排挤，竟还过得那般滋润，原是陛下身边高城那老狗，不仅悄悄躲着人给那贱人送东西，而且还三番两次的打听那孽种在文武社的情况。那老狗净身三十年了，不可能是私情所致，必是陛下让他打听的”。

“而且那孽障也是不简单。文武两社的教习，父亲您可是亲自关照过的，那孽障的成绩向来是一压再压，就算这般，这孽障的表现仍旧是仅次于岳儿和景王，着实难以想象，今日韩将军去了武试现场，竟然夸这孽障有将帅之才。而且这孽障向来与岳儿不和，和景王走的却又颇近，若陛下真的有心培养，岂不是会给岳儿造成大大的麻烦？”

看着咬牙切实的栁后，栁相心里也考量了一下得失，言到：“既然要做，就手脚干净一点，莫要留下什么知情的人。一个末位的嫔，陛下碍于位份可能不便深究，但涉及到了皇子，就算再不得宠也是皇家血脉，切切莫要留下什么把柄。”

“放心，女儿省的。”栁后点头应是，“小新，回头把陛下放在我那的大红袍装起来，送到栁相府上，也算个年礼了，另外把那东海的鲛珠选几个成色鲜亮的也包起来，带给我母亲。”

“是，娘娘。”

……

梅苑，皇宫最西侧贴着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