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抬头看月亮
燎沉香,消溽暑。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
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到不了的地方叫诗和远方,回得去的土壤叫家乡,回不去的土地是故乡。
随遇离开了故乡,从此去哪里都是异乡。
“嗯,回家。”
有的人落地成盒,有的人落草为寇,也有的人随遇而安。
游戏里随遇是前者,现实里他孑然一人。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就随遇而安吧。
他想着,从今而后,再也没有随遇,我就是尼古拉斯了。
“嗯好,我们回家!”
随遇,小声说了一句。
“回家!”
又大声和柏肯跟布鲁斯说。
“回家——!”
噗嗤——
尖锐的蒸汽汽鸣声中,回家打着旋儿融化在黑夜深处。
柏肯跟布鲁斯没有听见随遇说话。
雾气笼罩下,天上的月亮也没有听见随遇想回家。
也许雾气听见了。
只是,雾气祂明白什么叫做回家吗?
或许吧,谁知道?
都拉佐街,多三个人,还是少三人。
都是一成不变的晦涩昏暗。
但是透过笼在街上的雾霾,隐隐约约看到都拉佐街道上空。
此刻正游曳着一条滑动着四只翅膀的“大鱼”——利维坦。
淡黄色光芒洒下,透过利维坦肚皮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红色大肠模样的“楼梯”,随遇迟疑。
好想问问广大沙雕网友。
怎么才能爬没见过的楼梯,在线等,急。我,随遇,打不了钱。
所幸是柏肯没叫随遇久等,昂头吆喝了一声。
随遇没听懂什么意思。
可是也大概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些什么天王盖地虎,小鸡进山谷。
脸怎么红了,无码涂的蜡。
怎么又黄了,黄天在上,我黄某誓与赌毒不共戴天,替我一朋友问的诸如此类。
暗号吗,正经人谁不懂。
随着柏肯声音,肠子在地上渐渐融化,淡白色的光如溪水潺潺,透体而出。
如晨曦。
最后那道光芒,竟然变幻成一个提灯的女子模样。
但是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脸。
白光编织成的裙子上,数不清的光芒小人密密麻麻提着灯跟在女子身后。
他们行走在黑夜里,祂在光里。
祂在裙上,祂在画里,光在祂身上,祂在祂裙上。
画又在光里,光又是祂散发出来的。
柏肯跟布鲁斯抬起左手盖住右手。
右手大拇指反压在左手大拇指上折叠成x字,颔首低头念道。
“礼赞晨曦。”
“礼赞晨曦。”
淡白色的光芒大放。
笼罩在柏肯跟布鲁斯他们身上,竟然组成了两匹洁白的天马。
天马四只翅膀张开,两只翅膀向上隆起,护住身后白光凝结而成的马车。
飞马煽动起翅膀,环着红色肠子盘旋一周,一头撞进去,消失在夜幕之下。
随遇仰头。
呆呆的看着天上的飞马消失,半晌才回过神来,也学着柏肯跟布鲁斯的动作喃喃道。
“我焯,真迪奥啊。”
然后,有样学样的模仿起他们的动作念叨了一声,“礼赞晨曦。”
······
璀璨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如河堤翠柳垂下万条丝绦。
造型精美嵌着各色珍珠的实木家具在灯光下泛起一层朦胧。
鎏金的各类金属与宝石把手,摆设,竖立在走廊的骑士盔甲,雕塑。
一排排书架和一排排整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