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师不知道

每个人都会背负家庭的影响。梁涵出身中产，所以他总是天生带着一份从容。刘涛出身平凡，总带着一股背水一战的想法。而陈耀东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爸爸经商事业有成，父母重视教育却不会把读书当成唯一的出路，他思想上毫无包袱，纯粹是喜欢读书而读书。

林菲菲也是出身平凡，不过她的爷爷、义父都是世家书香，所以总是教育她走正道，修身养性。林菲菲早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40°几乎丧命，所以父母只求平安长大，随着她肆意玩耍，对于读书没有任何要求。由此林菲菲喜欢大自然而对人世知之甚少，言谈举止显得任性妄为。林菲菲很少考虑将来，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典型。林菲菲觉得这很合理，当和尚自然是要撞钟的，但是万一哪天还俗了呢。所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是敬业的表现，无可厚非。老师被噎的够呛，但又无从谈起。

陈耀东不仅仅是全校第一，而且还是学校学生会主席。高中学生会没有多少事情，更多的像一个挂名机构，平时负责课间的一些广播和校操之类。不过总是要比无事一身轻的同学忙碌些的。平时，林菲菲很少能看见陈耀东。他就像一阵风，等你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就走过了窗口。

林菲菲很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她看见好看的人总想画下来，用线条表现出人物的美。这在其他人看来无疑就是花痴，这也可能是社会广为流传艺术生好色的原因之一。林菲菲总琢磨着要怎么把陈耀东给二维化，如果早年间有《三体》小说，她就是准备给陈耀东扔一个二向箔。

梁涵很失落，林菲菲总是望着窗外，已经很久没朝他这边看过来了。他偶尔想走过去说几句，但是考虑关键还是要获得挑选座位的特权才行，所以每次走着走着就拐个弯又回到座位上用功。奇怪的是刘涛最近也不睡觉了，他还是不听讲，只不过现在是在课堂上随心所欲的学自己想学的科目。老师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仍旧随他去，从不打扰他。有时候刘涛如果正好跟着老师的进度学习，他拉着老师问问题，老师反而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林菲菲见状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很微妙。

日子就这样在重复中不断前进，就算陈耀东有多难以捕捉，他也能发现林菲菲那充满花痴而缺少智慧的眼神了。每次陈耀东都忍俊不禁又害羞的扭开头回避，每次林菲菲刚抓起铅笔打算速写一个，结果等抬起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终于有一天，林菲菲鼓起勇气叫住了陈耀东，“同学，你能帮我个忙么？”

陈耀东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过身站在那里等着。

林菲菲不知道他答应还是不答应，赶紧说：“那个，我是上次不小心撞你的人，后来你过来说没关系的。你记得么？”

陈耀东依旧站在那里等着。

“就是上次我跳窗户出来的，”林菲菲以为他还没想起来，赶紧说：“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把你顶到栏杆上，胳膊都撞疼的那个人。”

陈耀东无奈的说：“我记得。”

“那你能答应么？”

陈耀东犹豫了片刻，说：“那要看什么忙了。”

林菲菲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说：“我想画张素描，想让你当模特。”

“模特？”陈耀东皱了皱眉头，他有些难为情的说：“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林菲菲以为有希望，满怀期待的点点头。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一阵小声的笑声，陈耀东脸唰的红了，逃似的快步走开。

林菲菲想的是肖像画，但她想不到，一提起模特，在刊发的教材中更多的是各种展现人体结构和肌肉的全身像。

自此以后，陈耀东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种胆怯。每次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生怕她拉着自己问什么时候能给她当模特的事。

林菲菲几次恍惚看到陈耀东的人影，结果又抓不到人，于是干脆在楼道里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