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中的大源之海

“嗯嗯嗯……”

“阿巴阿巴阿巴……”

狄罗斯微微皱眉，他感觉此时的自己有点难受，但具体是怎么个难受法他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全身都被史莱姆一样的东西裹住了一样，可又偏偏没有窒息感和被消化液腐蚀的痛感。

这就很怪。

再加上自己又睁不开眼，狄罗斯感觉就更难受了。

但当他尝试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的大脑小小的短路了一下。

他眼前是一片根本望不到边界的海洋，深蓝色的黏糊糊的海洋，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物质——除了他自己，而浸泡在这海洋之中的他竟发现自己的衣物一点都没有潮湿，这深蓝色的黏糊糊的液体并不含水……说不定这压根儿就不是液体。

等到他努力的向上游，最后拼尽全力游到了“海面”之后，才发现这地方的天空竟是一片深邃的黑，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夜空，狄罗斯能肯定这一点。

因为人在看正常的夜空的时候，根本不会产生出仿佛要掉进去的感觉，狄罗斯甚至感觉在这里自己的方向感都有些混乱，不说东南西北，现在他就连上下都有些分不清。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伤？我的伤好了？”

直至这时，狄罗斯才发觉自己身上的痛感都已经消失了，左肩失去的血肉都长了回来，身体也不再无力，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疲劳感都没有。

“……我该不会是真死了吧？难不成死人都会来到这地方？”

“并非如此。”

脑内突然传来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让狄罗斯愣了一下，但随后心中便是一喜。

“你是谁？这是哪？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源’，这是一切魔力的源头，这世间的一切能量最终都会归于‘源’，灵魂，生命，所有的一切，也包括你，持戒者。”

“持戒者？”

狄罗斯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他原本戴着的手套已经消失不见，而中指上的那枚残破的戒指却在微微泛着蓝光。

这确实是一枚戒指，如果那声音说的是它的话。

“如果你说的确实是这个的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是联系这世间一切权柄的纽带，它是艾泽尔唯一主神的王冠，持戒者，你也见到，它残破而分崩离析，权柄被诸神瓜分，祂们享用着主神的遗产，却将艾泽尔逐步推向深渊。”

这冰冷而无感情的声音所说的一切，都让狄罗斯感到极其的惊讶，他所认知的主神只有那位圣辉教所信仰的神王欧尔汀，而对于这声音所说的一切，他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那你又是什么？”

“我，便是‘源’，我是主神砸开那混沌巨釜后的第一个造物，一切魔力都由我而生，世界在我的身躯上得以构建，而此处亦非真正的大源之海——这是大源之海在你梦境中的投影。”

“我还会做梦……也就是说我还没死？”

“正是如此。”

听到自己可能还没挂掉的消息，狄罗斯自然是大喜过望，但这神秘声音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个世界也是有魔鬼这种东西的，这群家伙经常会诱导一些没脑子的人签下不平等契约，而签下这种契约的代价往往是付出自己的灵魂。

因此，在遇到陌生人提出一些明显有利于你的交易时，切记要谨慎，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是个魔鬼。

思虑过后，狄罗斯还是准备先问清楚关于那劳什子始源之环的事。

“那我该怎么醒过来？还有之前那突然出现的魔力，是不是你搞得鬼？”

“自然如此，而持戒者的选择亦有标准，大源之海已沉寂千年，本应选择一位更好的持戒者，但你——即使遗失了命运的权柄，但大源仍能看出：若不选择你，大源将会再度沉寂于地穴千万年，再无重新集齐权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