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陆寒山此人
“是作画的人,若我没有猜错,想来那作画之人原先是大家,后来不知为何,成了众人不敢提及之人,自然连他的画作都无人问津了。”
春苗恍然。
两人正说着,眼前破旧的木门突然开了。
开门之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是谁后,继而露出复杂的神色,颤声道:“你们?”
春苗上前,语气欢快:“可还记得我们?”
陆寒山呼吸一滞,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显灰败。
他顿了顿,虽然极力克制忍耐,终究无法保持平静:“你们,是来要银子的?”
花言神情一滞,要银子?
“不是。”
“那你们?”
“我来找你,另有他事。”
陆寒山握紧的手一松,像是瞬间得到救赎:“其他事?”
“远道而来,陆公子不愿请我进屋坐坐?”
花言的落落大方,倒显得陆寒山有些拘谨严肃,他眸光一闪,语气掺杂歉意:“若不嫌弃,进屋聊吧。”
他将身子偏向一侧,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花言像没看到他面上的羞赧,毫不客气的踏进小院。
春苗紧随其后。
一进小院,她们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汤味。
花言皱着鼻子:“你母亲的病,还没好?”
陆寒山关上院门,舒展的眉头又开始紧锁:“实不相瞒,上次你给的银两,快要花完了。”
他还是以为对方反悔了,所以直言不讳的告诉对方实情。
花言却没有理会他的直白:“就没有换其他大夫试试?”
“清水镇所有的大夫,我都找过了。”他摇头叹息,语气无奈:“家母,怕是撑不了多久。”
“到底生的什么病症,这般严重?”
“多年积劳成疾,最开始是咳嗽,后来,咳血,到现在。”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花言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老太太,已经病在膏肓,时日无多了。
院里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这时,屋内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陆寒山面上一紧,急忙奔向屋内,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那种常年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汤药味。说不出的压抑和颓废。
花言也跟着进了屋,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床头支着小板凳,上面摆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陆寒山正在替床上的人擦拭嘴角淤血。
见到屋内进了人,床上的人怔住,慢慢看向陆寒山,声音虚弱,几乎听不到:“山儿,这是?”
陆寒山苦笑:“娘,这是我。”
他突然顿住,似乎是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来称呼,准确的说,他甚至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是我朋友。”
陆寒山的母亲赵氏,半靠在床上,形容枯槁,脸色蜡黄,头发花白凌乱,衣襟上有明显的血痕。。在听到她们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后,原本呆滞的眼神倏地亮起。
“朋友?”
花言心中一颤,陆寒山说的没错,他的母亲,看样子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她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柔声道:“我叫花言,陆寒山的朋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依照对方的说辞。
只说是朋友。
陆寒山也没料到花言能这么大方的承认,:“娘,喝药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他端起床边的药碗,一勺一勺慢慢放进赵氏口中。
赵氏别过脸,话语沮丧:“就别浪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