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场春梦

段永东突然睁开双眼，看着房间内的陈设。

那是一间“帝都”常见的老房子，六十多平米的两居室。

泛白的墙壁，陈旧黄色的实木书桌和衣柜。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道。

“卧槽~”

“都挂了，怎么还是她？”

“阴魂不散啊！”

她依旧一丝不挂，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得很香甜。

段永东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弥留之际，听到林菲菲说的句句戳心的虎狼之词。

那时病床安静的只能听到除颤仪和呼吸机，发出的“嘟、嘟、嘟..”声。

突然安静的病床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到近。

“吱~”

病房门被推开。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充满了房间。

林菲菲坐在病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段永东的脸庞。

让段永东感觉到内心的温暖。

林菲菲咬了咬嘴唇，终于说了一句让他瞬间跌落冰窟窿里的话。

“永东，我尽力了！”

“主治医师说，这个手术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就算成功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转为偏瘫。”

“我才二十九岁，所以... ...”

林菲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所以我决定：放弃治疗。”

段永东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我还有在老家的父母和不满周岁的儿子，你就给我判了死刑？”

林菲菲好像早有打算，说道：“你爸妈还有幺妹照料，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他们转两千块钱，做生活费。”

“老子在帝都的房子至少值三千万，去掉不到一千万的贷款，还有两千多万。”

“只给我爸妈一个月两千块钱？”

“说的那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还不是你？

和我在京石高速上打电话争吵，才有的这场车祸吗？

想到自己生命的终点，他的眼角禁不住淌下眼泪。

林菲菲贴心的用纸巾，替他把泪水擦拭干净。

“车险和你大病医疗，赔付的几百万，应该能养活我和豆豆。”

豆豆是段永东唯一的血脉，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能够用自己的保险赔付，把儿子养育成人。

虽然心不甘，但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林菲菲好像笑了一下。

“不用太激动，豆豆是我和吴一凡的。”

“你不是要弄清楚我的关系吗？”

“今天我都告诉你。”

“大三的时候，学长窦天明跟我好几次。不过他就是一个假富二代，真逗比。”

“让我试探几次，就给识破了。”

“我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但是被我打掉了。”

大三？段永东脑海里思索着。

哦，在她大三上学期，林菲菲有次不辞而别。

说是老家的奶奶病危。

后来大学毕业，过年去她老家，还见她奶奶精神很好，午饭吃了一个大馒头、几块烧肉。

当时自己问过她，但是都被她搪塞过去。

原来躲着自己做打胎了。

林菲菲好像是释然了，不用装了。

装“淑女”一、两次可以，装十几年“贤妻良母”毕竟真的好累。

林菲菲站起身子，笑吟吟的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段永东能感受到，护士从他体内拔除食管和呼吸管时的那种疼痛。

甚至断了呼吸，还能感受到麻醉剂过后，那种几万条小虫撕咬的那种疼痛。

... ...

而这时段永东疑惑的看着，身边佳人的身体。

还是那么小鸟依人，青春靓丽。

结婚几年，除了身材涨了点肉，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