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嚣张少年

中午在食堂吃饭。食堂看上去干净整洁，和几天前相比，好像做了些清理和装修。

中午各自回宿舍休息，休息时，大家互相之间都聊了会，三子也对其他四人有了个初步了解。

首先是那位职高生，名叫周富贵，是本县长滩镇谭家村人，和三子的龙滩村相邻。家里有个姐姐出嫁，有个弟弟刚读大学，自己出来打工，一方面是支持弟弟上大学，一方面是赚钱将来娶媳妇。

三十岁的年轻人今年刚结婚，老婆怀孕在家，托付给父母照看后，自己就出来打工。给将来的孩子赚奶粉钱。

四十岁的男人看上去有点沧桑，老婆去年跟人跑了。儿子今年春天跟人去南方打工，至今音信杳无。

五十岁的男人倒是啥都看得开，出来打工的原因就是想远离家里老婆的唠叨，一方面赚点钱补贴家用，一方面图个清静。他说自己一听到家里老太婆唠叨就心烦意乱。

三子明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三子和周富贵多说了几句话，感觉这个人比较实诚，但是他好像不喜欢和人多说话。有时候只说半句，下半句就直接打住。

三子理解，这出门在外的人心，是很微妙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愿意初次见面就和你推心置腹呢？

下午开会，一开始是点名，没点到名，李经理的目光就会在这个人身上稍作停留。接下来照例讲解公司规章制度，大家一开始听得新奇，但很快就昏昏欲睡。

到最后环节，李经理叫大家交出身份证和500元押金，就有人先议论纷纷。

有两三个工作人没钱，李经理就让他们坐满一个月后从工资里扣。这一次，没有人站出来公开反对。只有周富贵随口问了一句：

“请问身份证要扣押多久？”

李经理抬起头，瞪了一样这个唯一的提问者：

“不会扣押一辈子。”

周富贵看对方盛气凌人，也没有多问。

“也许，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终于有一个声音敢于站出来，说出大家的心里话。

大家一看，却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人，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吴春明。实际上，他的外号叫三子，真实名字叫王邦贵。

李经理的脸色有点难堪。也许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最近的招聘总会有刺头和自己过不去。

“你这位小兄弟，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吗？出来混，我劝你还是低调一点。”

“根据《劳动法》规定，用人单位无权扣押劳动者的身份证，也无权收取任何形式的押金。所以你们的做法是违法的，除了隐藏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三子说得振振有词。为了今天，他已经做足了功课，也保留了底气。

“保安！”李经理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一位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是之前的横肉男。

“把这位情绪激动的小兄弟待到保安室休息一下。”李经理点了一支烟，也许是为了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

“请把，这位小兄弟！”横肉男站在三子右侧，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不不想走呢？”三子气定神闲。

“小子，你年龄不大，看上去嚣张气焰不小啊。告诉你，我们野马红砖厂可是县里的明星企业，不是你这样的小赤佬耍脾气的地方。”横肉男明显开始生气了。

“不走。要走，就必须是你们开车送我走。哪里把我接来，就送我到哪里去。”三子傲气十足。

大概是里面的动静太大，很快，外面的纹身男和刀疤男先后进来。

其他工人早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三子却若无其事地样子，想端起一次性杯子里的水喝。

“你TMD还敢喝水！”横肉男早已气急败坏，将三子端起的水杯打翻在地。

水溅到周富贵和其他工人身上，无人敢吱声。

三子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