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元节

七月十五中元节，云渊城对这一天是格外重视，一些大一点的家族三天前就开始请戏班子在宗祠前演戏。

白天是演给人看，晚上是演给鬼看。

七月十五这一天，家族都会在宗祠正殿大门口摆放一个芦苇编的长梯接引祖先，刚入夜时会在宗祠戏台前面摆上席宴请祖先的灵魂再品尝一次人间的美食。

祭奠完祖先，很多人都会提着花灯来到街上，聚在一起后，到河边放花灯。

街上也是有很多杂耍，叫卖的小吃等等。

中元节亦称鬼节，对于云渊城来说，中元节甚至比元宵节还要热闹几分。

岳家，一大早就忙碌开了，女眷负责准备席宴，不仅仅是请祖先的席宴，也要准备活人的席宴。

而男眷则是要到先祖的坟头烧纸请祖先。

大家各有分工。

岳家不管家里再怎么忙碌，也用不到家主岳庭海来操持，一大早他就领着雪剑宗的长老和穆仁玉去了一趟城主府，随后城主府就发下告示。

称雪剑宗临时招收弟子，凡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女子皆可报名，于下午酉时在岳家宗祠前接受面试。

凌霄借着被岳望平踹伤的借口，这几天一直没有去上工，今日依旧如此。

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在家中等待着。

“哥，今天是中元节，难道我们一点不用准备吗？”凌雪问。

凌霄摇摇头道：“准备什么？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都是糊弄人的，孝不孝是在心里，何必自欺欺人？你看看那些大家族，一家比一家闹的场面大，还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们那些祖先在世的时候，又有几个当真尽了孝？”

“可是他们说中元节鬼门关会打开，冥君会让那些死去的鬼魂回人间再见一见自己的亲人的，你说爷爷会回来吗？”

“傻丫头，这些都是人们思念亲人杜撰出来的，如果真的有鬼魂，那些鬼魂也应该要转入轮回投胎了吧？什么鬼门关？什么冥君？什么幽冥界？谁见过？人们总喜欢把那些说不清楚的东西给神话了，别想那么多，就算爷爷真的能回来，我们没有准备，他疼爱我们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

“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凌雪莞尔一笑。

凌霄从怀中掏出一枚炼制好的含片，递给了凌雪道：“待会儿岳家人可能会来带我们去岳家宗祠，到时候你把这个含在嘴里，千万不能丢了，也不能吞下，知道吗？”

“哥，这是什么？”

“你就当是糖果，过了今天，哥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可是我们没钱啊！”凌雪的眼睛虽然充满希冀，却又落寞了下来。

“傻丫头，有哥哥在还能饿着你这小肚子。”

“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听戏文里说，外面有大山，有沙漠还有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不过说书的先生又说，外面的人可坏了，有儿子杀老子的，还有兄弟为了争夺家产兄弟自相残杀的，还说路上会有劫匪，劫不到银子就会杀人，这是真的吗？”

“说书的和戏文里说的也都有吧，不过你也不能全听他们胡说，他们为了多赚点银子，当然尽挑那些让人感兴趣的唱了。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岳家三少爷每次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呢？”

“呃！”凌霄被他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

凌雪笑着说道：“我知道，说书先生说这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还说忍常人所不能忍，为天下所不能为。”

“狗屁！什么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是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必再忍，哥哥要你从今往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不必顾忌其他人怎么看。我们活着是为自己活的。”

“哥，你这样子好吓人。”

凌霄赶忙收起了眼中的戾气，对着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