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兵临会稽城

才是好灵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殿下家大业大还会计较几颗丹药！”

焰灵儿轻轻嗯了一声，笑道：“殿下对灵儿最好了。”

周若水候在一旁听着只对不像主仆的主仆的对话，对眼前臭名昭著的太子殿下的成见渐渐改观不少，且不说那与烂泥扶不上墙天壤之别的惊世骇俗的修为，就是能让一个妙龄女子心甘情愿舍身赴死的收买人心的本事，足以让她另眼相看，唯独那张欠打的嘴和不老实的手实在让人不愿亲近。

秦天生似乎察觉她眼中的异样，又大煞风景地说了一句：“若水婢女，可是屁股痒了，想让本殿下帮你好好揉捏一番？”

周若水至今忘不了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掌，恨得牙痒痒，只敢在心里骂死秦天生。

秦天生本想继续安抚焰灵儿，马车忽然一停，便听老酒鬼沉声说道：“殿下，几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在官道上和小美人打闹游戏，属下这就去请他们让开。”

秦天生微微闭眼，冷冷说道：“好狗不挡道，凤求凰，把他们全给本殿下丢到水里。”

“末将领命。”

只听车外马蹄向前，而后就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紧接着传来会稽口音的骂骂咧咧，而后惨叫不断，戛然而止。

马车继续前行，秦天生淡淡道：“按照大秦律法，庶民阻拦官道，当杖五十，这些人嚣张不是一天两天了，凤将军，你仁慈了！”

一语压得凤求凰大气不敢喘，低头恭敬说道：“末将知罪。”

秦天生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平静说道：“你无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你有错，错不该只把他们当做普通百姓，试想哪个平头百姓敢光天化日之下拦截官道，是有人头铁想试试本殿下的剑能不能砍下他的头颅！”

如太子殿下所说的一样，凤求凰习惯于执行军令，并没有刻意去揣测人心，这是他让秦天生放心的地方，也是让秦天生觉得可惜的地方。

可话说回来，凤求凰只是一个将！

至于太子殿下为什么说有人想有人想试他的剑，因为大姐囚牛是一介女流，即便是大秦皇帝的养女，身份尊贵显赫，依旧逃脱不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囹圄，满口仁义道德之辈即便看到她坐镇会稽这些年的成就不凡，仍是抓着她女子的身份不放，尤其是与天宗逍遥子的忘年之恋，更是惹得非议不断。

花探的密报里说，江南县的一位世家官员因替族中一位后起之秀在官府谋求一份差事被囚牛知晓，以徇私舞弊之罪将那世家官员停职查办，对那后起之秀革职永不录用，那官员愤愤不平之下写了一篇《教女德文》大肆鼓吹女子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变相抨击囚牛执掌会稽郡便是有才无德。

此文一出，让无数会稽文人骚客士子拍案叫绝，彼时郡守无德的说法在会稽郡愈演愈烈，甚至有大户人家不惜重金办起学堂说教女德。

如此倒行逆施让自幼听师傅言传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太子殿下怒发冲冠，以至于一言不合就将那些表面上游山玩水，实则想以身试剑的才子佳人统统丢进湖中。

“凤将军，本殿下命你持虎符将领至最近兵营、郡县钦点三千精兵，明日随我入城与会稽郡的读书人讲讲道理。”

说罢，秦天生将随身虎符丢给凤求凰。

“末将领命。”

凤求凰一骑绝尘而去，暮色十分便领回三千兵马，个个都是由他精挑细选，面漏凶光，满脸横肉，让本就不打算讲大道理的太子殿下颇为满意，当即便赏了一壶酒。

翌日清晨，身披玄铁铠甲，背负火箭长枪的凤求凰大手一挥，三千兵马猛地一夹马腹，大军直冲会稽郡城。

官道上车马行人只听铁蹄滚滚，千马奔腾，纷纷面色胆寒让开道路，让这队没有任何旗号的大军冲锋而过。

太子殿下身骑高头大马，快马加鞭首当其冲，兵临会稽城下面色愈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