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皮肉生意

冰霜美人入住客栈后，客回眸可谓是一座难求，前来盯梢的“花探”，上门招揽的老鸨，闻风而来的公子哥……几乎踩断了门槛，更有阔绰老爷不惜重金包下天字号房间，只为看上一眼美人的盛世容颜。

此等盛况自然少不了天下第一纨绔秦天生循腥前来，各怀鬼胎的人群便哀叹四散，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太子殿下抢女人？只怕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两日赚足往昔数月银两，掌柜徐一平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听闻太子殿下大驾，很识时务者地奉上美味佳肴，还有几坛子备给女儿出嫁的上好女儿红，盘算着太子殿下一高兴，少说能打赏几百两银子，不曾想秦天生付了十两银子还让徐一平找他两钱银子，一下给老汉整不会了。

坊间不是说太子殿下泡妞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钱砸的吗？

那些被临幸的花魁或是被请进东宫探讨十八般武艺的美人，谁不是在一番云雨之后赚得盆满钵满，惹得某些自诩有几分姿色的胭脂俗粉挤破脑袋也想被太子殿下“掳”进东宫一回，怎么到自家店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传言有误？

徐一平战战兢兢退回十两银子，秦天生没有接，笑道：“这桌饭菜值八两三钱，给你赚一两五辛苦钱，本殿下只要回我的两钱银子。”

徐一平乖乖奉上两粒碎银，秦天生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银子揣进袖袋，一改直奔姑娘的猴急劲儿端坐桌前和老乞丐喝着小酒，并不愁女子不卖他三分薄面。

秦天生亲手揭去坛上的封泥油纸，客栈里瞬间酒香四溢，便瞧见楼上翩翩身影飞身而下落在老乞丐身旁恭敬行了一礼，却没给秦天生好脸色，递上的美酒也不接，似乎还对太子殿下路上的轻浮之举心有怨气。

天下女子千千万，敢不卖秦天生面子的此女是第二人，比笼中金丝雀的唐九歌更能勾起太子殿下的雅兴。

秦天生喝了一口闷酒，打趣道：“臭要饭的都比小爷要有面，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咯，难不成美人喜欢乞丐，若是这样的话，小爷明天就拿个破碗和老乞丐一起在城门下讨饭。”

美人一笑倾城，端起酒碗浅浅抿了一口，让自诩尝尽关中大半美色的太子殿下看傻了眼，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女子浑身鸡皮疙瘩，狠狠瞪了秦天生一眼，没好气道：“太子殿下去讨饭难道不怕让咸阳城里的莺莺燕燕们寒了心？”

秦天生哑然失笑，心想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买卖，提上裤子谁还认账，这等混蛋想法却不敢给冰山美人袒露，于是乎无赖而文绉地来了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美人也是服了太子殿下的无耻嘴脸，轻咬薄唇问道：“传闻殿下看天下女子心中有一杆秤，十两为无暇，不知在殿下眼中小女子这身皮囊值得几两几钱？”

秦天生虽有动心之意，却不免却被美人的虎狼之词吓了一机灵，两人偶然相识的一年时间，冰山美人一直不近人情，更是一言不合就提剑追着他砍，下手往死里整和杀贼人一般。

手中一柄古朴宝剑与多数江湖女侠所使的半软剑或是藏在腰间的软剑大相庭径，是一柄长三尺三寸，重二十余斤的男人剑，取名“天问”，至于为什么要使这么重的剑，女子倒没有说，大概是天生神力使着顺手，又或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本应为美人开门见山兴奋癫狂的秦天生脸上少了往日的轻浮，默默端起碗中的女儿红一口饮尽，笑道：“无事献殷勤的女子不论事前几两几钱，提起裤子便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比起九两八钱的好皮囊，这等筹码背后的事情显然更有趣。”

美人端起酒碗停在半空，心想到底是秦昊的儿子，自毁清名骗得天下人的不要脸本事配上大智若愚的心智，便是自己也要逊色几分。

美人冷若冰霜的俏脸破天荒露出久违笑容，碗中酒水一口